一個又一個請假或是離職的電話打到霍夫人這里,霍夫人看著飛機舷窗,忍不住的頭疼。
不知道為什么,別墅里的管家連帶著傭人一起請假,眼下沒有能照顧霍蔚然的人,霍夫人只能臨時請人。
高薪之下,必有勇夫,雖然家政公司推薦的人還不錯,霍夫人卻怎么也放心不下來。
別墅從未這樣安靜過。
霍蔚然聽到樓下不斷的門鈴聲,對方似乎是認定家中有人,不斷的按著門鈴,霍蔚然下樓,只是在可視門鈴中掃了眼穿著家政服務馬甲的來人,用包裹石膏的胳膊一砸可視門鈴,世界瞬間恢復平靜。
霍蔚然回到房間。
黑暗中安靜的仿佛只有自己的呼吸聲和心跳聲。
肋骨和手臂處的疼痛再次涌來,隨著濃郁的黑暗不斷侵襲,像是肋骨和手臂又斷了一次,霍蔚然面色蒼白,額頭上帶著細密的汗珠,胃中空空蕩蕩,極致的痛苦和空虛讓他想吐都吐不出來。
像是被整個世界拋棄,霍蔚然再恢復意識時,已經不知道過了多久。
摸索著找到止痛藥,再次加大藥量,疼痛的后勁似乎終于被壓制,胸腔里,卻像是被蟲蛀空,只剩下一片空洞。
靠止痛藥茍延殘喘的下半輩子,沒有任何意義。
不知道過了幾天,冰箱里已經沒了純凈水,霍蔚然赤腳站在廚房水池邊,低頭吞咽一陣自來水,似乎也沒有任何不妥。
失去可視門鈴的大門再次被敲響,門外有人鍥而不舍的一遍遍開口,“您好,我是保潔公司派來負責清理的鐘點工。”
霍蔚然目光漠然,上樓后感覺到肋骨間又開始疼,快速打開止痛藥瓶,往嘴里不計數的亂塞。
樓下隱約傳來玻璃破碎的聲音。
霍蔚然聽到樓梯上有腳步聲,卻不知道這是不是自己的幻覺。
霍蔚然擰開門把,只是一眼,看到站在自己臥室門前的男人,胸前帶著某家保潔公司的工作牌。
“霍神,我是你的粉絲”男人仿佛看到什么,極其的興奮,“我粉了你好幾年”
霍蔚然胸口涌起一股強烈的不適,眩暈帶著濃烈的厭惡泛起,毫不遮掩的溢于表面。
“霍神”男人看著霍蔚然的表情,擰起眉頭。
“你這是什么表情,你知不知道我為了找到你的下落,我有多少努力”
“滾。”霍蔚然屏息,眼中的厭惡越發明顯。
你讓我滾”男人抬手一推霍蔚然肩膀,臉上帶著怒意,“你知不知道我為買你的消息花了多少錢,我為了查你的行蹤,花費了多長時間”
肩膀上被再次推搡,霍蔚然抬手,灰色的眸子壓抑著熊熊烈火,握住對方還想繼續攻擊的手。
不知道過了多久,霍蔚然忽的回過神來。
兩人的位置從樓上挪到樓下,霍蔚然怔怔低頭,看到自己拳頭上的鮮血。
剛剛還在推搡的男人臉已經被打的變形,血液在地板上蔓延,一點點逼近,霍蔚然快速起身,怔怔看著眼前的一切。
這里已經沒法待下去。
霍蔚然光著腳走出房門,神色麻木。
這個世界沒有安全的容身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