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認識”霍夫人站在旁邊,詫異開口。
“媽,我之前跟你說過一位,下圍棋特別厲害,保送進學校的大神學長”
霍火火激動上前,“我說的就是他”
年樂被保送進政法,學的是華國語言文學,學校有國學社團,請年樂過去教其他同學圍棋入門,年樂就是在社團活動里,認識的霍火火。
至于印象為什么這么深。
歸功于霍火火不小心吞進去過兩次棋子。
第一次年樂緊張的帶霍火火去醫院檢查,霍火火梨花帶雨,說自己只是想試試棋子有沒有味道。
第二次雙方都淡定很多,霍火火每天都向年樂匯報上廁所情況,確定排出去后,霍火火給年樂寫保證書,再也不好奇棋子的口感,堅決再不把棋子放嘴里。
指導別人下棋時,年樂都是看棋盤。
唯獨指導霍火火下棋時,年樂得看他
的嘴。
霍火火向來懶散,只有國學社上圍棋課時,霍火火每次都去。
二年下來,雖然霍火火的圍棋水平還停留在用圍棋擺熊貓的水平,但兩人的友誼倒是在一次次看嘴的過程中慢慢升溫。
在這種場面見到年樂,霍火火就像是遇到家人,兩眼淚汪汪了半晌,忽的發覺霍蔚然一只手緊緊抓著年樂的手腕,自始自終都沒有松過。
霍火火眨眨眼,用詢問的眼神看向年樂,年樂無奈揚起唇角,現下是無論怎么動,都沒法讓霍蔚然松手。
越是掙扎,霍蔚然握的越緊。
一雙灰眸緊緊跟隨著年樂,哪怕不怎么喜歡的兄弟站在眼前,霍蔚然也無暇去看他一眼。
霍火火看向母親,霍夫人沒有半分阻攔的意思。
這是當下霍蔚然在這個世界里,唯一想要緊緊抓住的。
只要有他在,霍蔚然就不會再有離開的念頭。
霍夫人只想要這個,無論如何,也要留下他。
霍火火站在旁邊,一手摸著下巴。
好消息是,霍蔚然一只手打著石膏,一只手握著救命稻草,沒有多余的手來揍自己。
壞消息是,被霍蔚然緊緊抓住的,是年樂學長。
醫院檢查出霍蔚然有點脫水和營養不良,通過輸液解決脫水問題,但營養不良,除了輸蛋白質和微量元素,最緊要的還是病人開口吃飯。
霍蔚然自從事故后,胃口就不是很好,對送到臥室門口的飯菜,經常也一動不動。
往常霍夫人必須拿出脾氣來說他幾句,才能稍微看他吃點,但現下,霍夫人實在沒法出口,說他什么。
床桌升起,各種飯菜擺上桌面,年樂吃著屬于自己的那份,吃了大半才發現,霍蔚然一手石膏,一手握著自己手腕,都沒有空閑的手來捏筷子。
年樂抬起被握緊的手腕,活動幾下,示意他松手吃飯,霍蔚然把手握的更緊,面對美食,沒有分毫分神。
年樂安靜片刻,拿起勺子舀起霍蔚然面前的粥,靠近霍蔚然唇邊。
霍夫人眼睜睜看著霍蔚然耳尖帶起一點紅暈,不大熟練的低頭,含住有粥的瓷勺。
一勺,一勺,接著一勺。
好像只要年樂遞到唇邊的,他都會毫不猶豫吃下去。
霍夫人靠近霍火火,緊張的抓緊霍火火胳膊,隨著那碗粥逐漸見底,霍夫人揪緊霍火火胳膊,眼淚都快要落下來。
年樂舀完一碗粥,但看霍蔚然的體型,似乎不是一碗能喂飽的模樣。
年樂伸手端來另一碗細面,低頭嘗了一口冷熱,抬眼再要雙筷子的空隙,看到霍火火站在一邊,表情扭曲猙獰。
“怎么了火火”年樂開口詢問,霍夫人猛地反應過來,抬手遮住霍火火的臉,朝兩人溫柔一笑。
“沒事,你們繼續,繼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