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蔚然安靜片刻,注視著母親的神色,發覺她并沒有說謊。
一想到這所謂的“聯姻”,只是母親和外公的一廂情愿,對方直接拒絕,霍蔚然心情瞬間舒暢不少。
“蔚然,你知道的,我當年也是相親聯姻的受害者,我肯定不會讓你和火火再經歷這一切。”生怕霍蔚然不相信,霍夫人補充開口,此話一出,霍蔚然也是安心不少。
“但凡能把醫院醫生儀器,搬到蘇城,我也不會要求你和年樂回江洲。”霍夫人進一步開口,試探著詢問,“你難道真的不想再試試嗎,你就不想用雙手,抱一抱喜歡的人”
霍夫人的問題極具說服力,霍蔚然看向另一邊房門緊閉的臥室,眼神瞬間柔和起來。
怎么會不想。
兩只手緊緊抱著他。
“這些家具,就留在這。”霍夫人十分大方,“你和年樂回江洲理療,需要什么盡管說,平日里我盡量不干擾你們倆,怎么樣”
霍蔚然思索許久,當即擬了份關于婚戀自由的書面合同,霍夫人快速簽下,是沒有一點心虛。
霍蔚然同意回江洲做理療,年樂也收拾好行李,霍夫人直接包了機,當天下午就將兩人運回江洲。
第二天年樂帶著霍蔚然先是去拆石膏,經過四周時間,骨折的地方愈合良好,取了石膏,緊接著要面對的,就是針灸和中頻理療。
年樂還是頭一次見針灸用這么粗的針,霍蔚然的胳膊扎的像只刺猬,看針一根根扎入,年樂抬手遮住霍蔚然眼睛,霍蔚然順勢歪頭,靠著年樂的肩膀,閉眼不去看胳膊上的場景。
之后的中頻理療,原理基本就是用電流刺激,年樂握緊霍蔚然另一只手,和他說著別的事,努力分散他的注意力。
第一次理療結束,年樂快速拿出一根棒棒糖,塞進霍蔚然嘴里,年樂清楚他一直在忍受痛楚,但他什么都不說,只是用額頭輕蹭年樂肩膀。
回去的車上,霍蔚然低頭注視著取了石膏的手臂,不知道第多少次試著握拳,但
努力了許久,手指依然是一動不動。
霍蔚然閉了閉眼,等再睜眼,發現年樂注意到自己的小動作,將手覆了上來,無聲的握緊。
“年樂哥哥。”霍蔚然心中有些許低落,回憶之前幾次的手術,沒有一次,能帶來一點光芒和希望。
如果我的手,這輩子都不會好heihei”霍蔚然眉頭輕蹙,雖然之前無數次想過這個問題,但真實說出口,又是另一種感覺。
“我們只要盡力就好。”年樂輕聲安撫身邊的霍蔚然,理療也只是眾多嘗試中的一種罷了,能有用再好不過,要是沒有用,至少能排除掉一項。
從醫院回到別墅,這次是難得的幾人都在,一起吃飯,年樂目光掃過別墅里重新購置的家具電器,心底的愧疚還沒涌上來,只感覺霍蔚然快速附了過來,壓低聲音。
“年樂哥哥,有沒有看上的”
年樂拿筷子的手一頓。
“有喜歡的告訴我。”霍蔚然業務已經十分熟悉,“我之后帶去蘇城。”
“別。”年樂快速制止霍蔚然的偷家念頭。
“上次帶來的,家里還沒放完。”
霍蔚然若有所思點點頭,坐在兩人對面的霍火火瞅著這動靜,當晚把新買的游戲機,抱在被窩里方才進入夢鄉。
理療一連做了七天,霍蔚然的手依然沒有任何進展,霍夫人的眼神也從期待,轉到強撐的一點笑意。
年樂帶著霍蔚然繼續去做,第八天,第九天,一直到第十天,當中頻理療的電極貼片貼好,調整儀器打開后,年樂肩上靠著霍蔚然的腦袋,年樂抬手正摸他頭發時,忽的看到霍蔚然手指動了一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