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謹言沒有過多的猶豫,在看見窗臺外有陽臺后,直接踩著椅子從窗臺翻了出去。
他才剛翻下陽臺,休息室的門就被人推開了。
郁謹言渾身一僵,他死死抿住下唇,不敢再發出一絲聲音。
休息室實在是太簡單了,林知遇很快就會查到這里來,而陽臺沒有任何遮擋物,只要林知遇低頭往下看,就必定會看見他。
郁謹言捏緊了自己細白的手指,他不能將希望寄托在林知遇不會看陽臺上。
他不能坐以待斃。
郁謹言看向了陽臺四周,視線停在了陽臺右側的平臺上,那是房子的外置平臺,十分的狹窄。
狹窄到僅僅只能站半只腳,稍有不慎就可能掉下去。
而這里是五樓,一旦掉下去,就是死路一條。
但此刻郁謹言已經沒得選了,他留在陽臺上也是死路一條,去嘗試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郁謹言小心翼翼踩著狹窄的平臺,一點一點往旁邊緩緩挪過去。
只要挪過一小段,就能挪到其他的窗戶下面,也就可以從窗戶翻進去了。
那平臺實在是太窄了,再加上手能抓的地方更是窄的只有一節指節那么寬,挪起來危險又費力。
郁謹言本身力氣就不大,才走出一小節就有些維持不住了,他的額頭早已浸出了細汗,后背的衣服也被汗水浸濕,手也開始細微的顫抖。
然而他腳下就是五層樓高的高空,他只能咬緊牙關死死堅持。
太遠了。
真的太遠了。
明明不足三米的距離,在此刻卻有些遙遠,遙遠到近乎是生與死的距離。
遠到郁謹言有些堅持不住了。
而且中間還隔著一堵承重墻,那墻是稍微突出墻面的,無法小小的挪動,只能大步跨過去。
郁謹言看了看下面的平臺,深呼吸了一口氣,歇了
幾秒后抬腳,企圖跨過去。
然而他的體力實在是太差了,再加上長久的抓著平臺,手有那么一瞬間沒抓穩。
平臺狹窄的根不穩,郁謹言瞪大了眼睛,身體穩不住的往后倒去。
所有的聲音都消失了,時間仿佛停滯在了這一刻,就連直播間的彈幕也停滯了。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郁謹言會死時,他死死扳住了剛剛自己站的平臺,止住了自己下墜的趨勢。
“唔”
平臺的邊緣并不規整,有不少那種不規則的凸起,直接將郁謹言的手劃出了大道血痕。
再加上手上承受的是一個人的沖擊力,那一瞬間的疼痛讓郁謹言雙眼微微瞇起,纖細的身體繃緊了,生理性眼淚從眼角滑落,額頭上也全是細汗。
但他死死咬住下唇,不敢發出一絲聲音,因為他已經聽見休息室里有人朝窗邊走來的聲音了。
血跡順著郁謹言的手往下流,染紅了他白皙的手腕,也染紅了他白色的衣服,看起來有些觸目驚心。
郁謹言已經有些感覺不到手的存在了,但他不敢松手,他慘白著小臉,看了看自己的腳下,冷汗從臉頰滑下。
若不是他用盡全力抓住了平臺,他大概此時已經變成地上的一攤肉泥了。
郁謹言已經沒多少力氣了,手也因為被疼痛刺激的有些無力,他現在處在半空中,想爬回去已經是不可能的了。
唯一的辦法,就只能是去到下面一層的陽臺上去。
郁謹言艱難的咽了一口口水,垂眸對比了一下距離,想掉在陽臺上的話,他必須要往里蕩一下。
郁謹言聽著休息室越來越近的腳步聲,努力積攢自己的力氣,最終咬牙往里蕩去。
五樓的高度一旦出現一點失誤,都將摔成肉泥,好在郁謹言最終成功落在了陽臺上。
郁謹言不敢耽擱,他快速推開窗戶,用盡最后一絲力氣翻了進去。
接著他將窗戶關上,還拉上了窗簾,等窗簾將窗外的光完全隔絕,郁謹言才無力的靠著墻滑坐在地上。
他安全了。
郁謹言扯下了有些被淚水浸濕了的口罩,邊努力平復自己的心跳呼吸,邊伸出了自己的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