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一點一點撥開纏繞在自己身上的手指,從黏膩的懷抱里掙脫出來的時候,也跟著出了一身汗。
謝琰見他呼吸安穩閉了眼,才收了神色,轉頭看向地上躺著的人。
“張銘,你是叫這個名字吧。給人下藥,猥褻未遂,你的罪名不少。”他頓了頓,“我會報警,建議你想好說辭。”
張銘恍惚了一瞬,壓內藥物引發的翻涌沖動,這才踉蹌起身“下藥怎么了到時候你沒證據,全憑一張嘴,我還要告你污蔑。我只是走錯房了,不懂你在說什么。”
他想著,反正最多只有走廊的監控,說明不了半點問題。
謝琰懶得跟他辯駁,也就沒攔著他。
船在海上,他哪兒也跑不了,等到靠岸的時候,自然有人處理。
等房門關攏,他的視線重新落回林初霽的臉上。
蒼白,脆弱,睫毛顫抖,讓人心生憐惜。
一分鐘后,謝琰緩慢回過神來。
等等,有什么好憐惜的。
就林初霽這樣的,文能欲擒故縱釣魚,武能一招秒殺色批,擔心他,白飯吃多了。
不過臉皮太薄了,只有這種時候才肯嘴巴軟一點來求和。
謝琰不再看他,把門鎖上后,躺回床上睡了個安穩的回籠覺。
林初霽早上醒來的時候,對昨晚仍然毫無印象。
只是依稀記得做了可怕的夢,一大早興致央央,沒什么精神。
倒是謝琰一睜眼就在說些莫名其妙的話,沒頭沒尾問道“現在還覺得冷嗎”
林初霽看了眼落地窗外明晃晃的太陽,覺得他在沒話找話“三十多度,冷你在說什么胡話。”
他低頭自顧自地換了雙鞋,準備出門早餐。
謝琰半靠在枕頭上,抬著下巴打量他。
又來了,白天故作冷淡,晚上熱情似火,這就是他欲擒故縱的套路,明明昨晚那么柔軟。
“看我干什么”林初霽不自在地摸了下臉。
“我在思考,你是不是有兩幅面孔。”謝琰探究道,“師承哪位老師川劇變臉也太快了。”
林初霽眉心一跳。
昨晚戴著面具呢,遮得那么嚴實,是發信息的時候暴露了嗎應該沒有吧,不然以對方的性格,當場就該被揭穿了。
總之絕不能被他知道昨晚調酒的是自己。
不然那笨拙的克服社恐的練習,還有信息里奇奇怪怪的話,估計會被他拿來反復調侃八百次。
林初霽強裝鎮定“聽不懂你在說什么。”
謝琰“昨天晚上”
剛開了個頭,林初霽就慌亂打斷“什么都沒有發生。”
謝琰瞇了下眼,眼神仿佛在看一個負心漢。
虧他還放下恩怨抱著安撫,看人家多絕情,扭頭就翻臉不認人。
他嗯了聲,云淡風輕道“我是想說,你昨晚說夢話了,要我給你復述嗎”
“什么”林初霽愣了一瞬。
“你求我,我就告訴你。”謝琰慢悠悠開口。
林初霽低頭圈住鞋帶,用力一拽“那我就不聽了。”
謝琰非要擠兌他兩句,如實重復道“你說,怕了,抱抱,好冷。”
汗流浹背了吧,到底是誰大晚上抱著別人不放
林初霽“”
這種惡心吧啦的疊詞怎么可能從他嘴巴里講出來。
他神色冷淡且篤定“不可能,一定是你聽錯了。我沒有任何睡眠的壞習慣,請你不要造謠。”
感覺下一秒就要找律師甩出一張起訴函。
謝琰盯著他那張一本正經的臉,有點想笑。
林初霽見他不說話,不太確定的心虛“就就算偶爾蹦兩句,也不可能是這樣的口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