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之水定定地看著那副畫,變得激動起來“你你為什么會有我的作品我知道了,你偷的。你嫉妒我能畫出這么靈動的小初,你不能,你這個廢物,白學那么多年的畫畫,你一無是處。”
秦逸嘴角抽搐,喃喃自語“我是廢物,如果不是因為那年看到你的畫,我也不會這么扭曲,這么無法像個正常人一樣跟小初相處。我們明明可以是很正常的一起長大的朋友都怪你,是你的錯”
“你承認吧,你骨子里流淌著和我一樣的基因,一樣的占有欲。”秦之水緩慢開口,“你幫我帶走小初,我可以把他分享給你,怎么樣”
秦逸沒說話,不知道是被引誘,還是憤怒。
只是雙手顫抖著,眼角猩紅。
謝琰從墻上隨意摘下來一幅,再伸手奪過秦逸手上的,兩張并排著環抱在一起。
在隔著他們三米遠的地方站定,語氣冷漠又殘忍“確實,對比來看,還是以前的畫風更有靈氣。作為一個外行,我也清楚的能夠看出來,哪怕是你把小初帶回去,也創作不出從前的作品了,真可惜。”
秦之水臉頰抽動,無言辯駁。
謝琰察覺到這果然能刺激到他,繼續說“我要是你,我就放下身段,拿回曾經
的作品再好好研究,說不定能超越以前呢”
秦之水眸光閃動,有一秒動搖。
他伸手,朝著畫的方向,命令道“給我。”
謝琰抬了抬下巴,看上去十分淡定“行啊,來拿。”
秦之水猶豫了一秒,剛松開手,伸出去半分,就被謝琰用力一腳踹在了他的肩膀上,把人踹飛了幾米遠,換回一聲沉重的悶響和痛苦的。
謝琰半蹲下去,一把將渾身無力的林初霽抓起來,帶進懷里。
真的抱住他的時候,才發現自己也害怕地手掌都在顫抖,剛才的淡定全是假裝。
要是再晚一點,再晚一點他不敢想。
林初霽忍了好久的情緒終于崩塌,哭著出聲“謝琰我好害怕”
謝琰滿眼都是心疼,輕拍著他的后背,一聲又一聲重復“警察馬上就到,定位沒信號,我找了好久才找到了這里,抱歉,是我來晚了,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林初霽卻像是什么都聽不見了,只是一眼不眨地看著他,眼神空洞。
秦之水猛然回神,從地上掙扎而起,往日的斯文已經完全無法遮掩,從西裝口袋里摸出美工刀,瘋子一般大聲嘶吼著“放開他,放開,小初是我的你還給我”
破碎的窗灌進夾雜著暴雨的狂風。
“不要叫我小初我不是小初我不是”林初霽尖叫著出聲,幾近崩潰。
他抓著謝琰的外套,一遍又一遍痛苦重復,“我不是小初我不是”
謝琰卻看向從地上爬起,猛然撲過來的人,拿著那把刀刺了過來。
他雙手把林初霽護在懷里,躲閃不及,背過身打算替他扛下這一刀“別看。”
在秦之水即將觸碰到他們的一刻,秦逸從旁側飛撲了過去,奪過那把刀,反手狠狠刺進了那個瘋子的心臟。
鮮血四濺,落在林初霽純白色的毛衣上。
比墻上的玫瑰花還要刺目。
謝琰背過身時,伸手擋住了林初霽那雙流淚不止的眼睛,掌心濡濕成一片。
他呼吸混亂,垂眼看著滿地的紅色,緊緊把那副脆弱的,顫抖的,驚魂未定的身體擁入懷里。
親吻著他的發頂,低聲道“寶寶,不怕,沒事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