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聲動靜不光把蘇桂蘭嚇了一跳,還把周圍幾個病房的人和家屬都給驚得沖了出來。
病房門撞擊到側面衛生間的墻壁,因為力道過大而反彈回來。
站在門口的許曜穿著藍白校服,雙目兇狠地盯著蘇桂蘭,仿佛要把她生吞了。
她一時驚疑不定“你,你是”
“你為什么掐他”
伴隨著這聲質問,是緩緩聚攏而來的人群。蘇桂蘭顯然沒想到對方居然一點都不避諱,她當即慌亂起來,忙道“你胡說什么呢,誰掐他了”
“你掐了。”許曜心里火氣難消“我親眼看到你把他掐醒的。”
“你,我跟你說,飯可以亂吃話是不可能亂說的你家長沒有教育過你不要隨便管別人的家事嗎你這樣胡亂誣陷我是可以報警的”
“你身為繼母虐待未成年的繼子,我也一樣可以報警”
這話一出,剛才因為被嚇一跳而準備發脾氣的眾人瞬間炸開,蘇桂蘭倒吸了一口涼氣,道“你到底是哪來的野種,哪只眼睛看到我虐待他了”
“我兩只眼睛都看到了,你就是虐待他了”
“你”蘇桂蘭渾身發抖,卻又無從反駁“你這混小子”
“夠了”值班的護士從人群外面擠了進來,語氣嚴厲地道“病人需要休息,你們要吵出去吵”
蘇桂蘭呼吸急促,許曜目含怨氣,道“我不走,我要是走了,她肯定還要欺負人。”
“你們倆都走”
顧建文打熱水回來的時候,就看到兒子病房門口分別站著兩個人,一個穿個校服的高中生冷著臉環著胸,一臉惡臭。
蘇桂蘭的胸口一直在不停地起伏,神色變幻莫測,像是被人氣得不輕。
顧建文愣了一下,問蘇桂蘭“這是怎么了”
蘇桂蘭轉臉見到他,眼圈倏地一紅,淚珠當場就掉了下來。
許曜嫌惡地瞥過來一眼,對顧建文道“她掐顧今寧,被我看到了。”
顧建文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目光落在他腕上的銀表和腳上的球鞋上面,遲疑道“你是”
“我是顧今寧的好朋友,聽說他請病假,過來看他的。”
顧建文依依不舍地把目光從他腕表上收回,伸手拉著蘇桂蘭往旁邊走了幾步,低聲說了幾句什么,蘇桂蘭點了點頭,不斷地掉著眼淚。
許曜冷眼旁觀,直到顧建文重新拎起暖瓶走過來,笑著道”原來是寧寧的好朋友,你剛才可能誤會了,這是他媽“
”后媽。”許曜毫不客氣地糾正,連帶看著他的眼神都染上了火氣“我知道。”
顧建文一點兒都沒被他激怒,還是笑吟吟的,道“是,是后媽,但是她平時對寧寧很不錯的,剛才可能是寧寧犯孩子氣”
“你說這話你自己信嗎”即便前世跟他們打過交道,但此刻站在顧建文面前,許曜還是耐不住內心的厭惡,不等顧建文再說什么,他已經大手一揮“算了,老子不想跟你說話,總之以后你最好管好你的女人,要是再發生這種事,就別怪我不客氣”
蘇桂蘭不敢置信地看了過來,驀地上前又要說什么,卻被顧建文一把按住。
他哈哈笑道“你這小同學怪有意思”
許曜不想再跟他多費口舌,一把奪過了他手里的暖瓶,一邊拉開病房門,一邊語氣惡劣地道“寧寧早上吃飯了嗎”
顧建文仿佛剛剛反應過來,一拍自己腦門,道“看我這腦子,還沒吃,我馬上就去買。”
“快去快回。”許曜一把摔上了門。
病房門一關,蘇桂蘭就一把拉過了顧建文,急怒地道“你剛才那是什么意思,這混小子憑什么那么說我,他憑什么管我們家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