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些年對我的好,就是為了今天么”
余奇妙一直在哭。
許曜卻一點都不感到意外。
顧今寧心中始終扎著一根刺,但在這根刺即將拔出來之前,余奇妙的行為卻相當于又拿錘子狠狠楔了進去。
如果一個人真心對他好,那么就會理解他的怨恨,理解他難以排解的憤怒。當一個人拿著昔日的情感逼著你去做違背本心、甚至會給你帶來痛苦的事情,那么這個人就已經不再是曾經的那個人了。
請相信,那就是背刺。
顧今寧并非是會輕易被感情蒙蔽雙眼的人。
更不是誰能隨意拿情感左右的人。
他永遠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永遠都清楚自己要在哪一方取舍。
就
像他那么努力得到的第一套房子,那么用心的裝修了一年多,承載了他從幼年到成年的所有美好期待。
當這份美好遭到玷污,他也會毫不留情的放棄。
他從不介意從頭再來,也不介意將自己第二次沉入深淵,他可以掙扎,可以煎熬,可以永墜黑暗,可以任由自己經歷無數次的得而復失,卻絕不妥協。
“我不想去的,我知道自己在哥哥和爸爸之間選擇中立才是正確的,可那是我爸爸啊”
許曜靜靜地聽著,緩緩說“那也是你的哥哥。”
從余奇妙選擇為了余善德求他的那一刻,她就再也不是顧今寧認識的那個妹妹了。
就算余奇妙說一萬遍如果今天破產的是哥哥,我也會去求爸爸都沒有用。
顧今寧就是這樣冷血無情。
“不好意思,我是不是來晚了”
調解室外又走進來了一個人,她穿著白色的長襖,微卷的頭發在腦后虛挽著,看上去柔弱而溫柔,當她轉過臉來的時候,與顧今寧有七分相似的臉上,劃過了一抹擔憂。
“這個女人怎么來了”余正奇嘀咕,又被余奇妙擰了一下“不許這樣跟媽媽說話”
“知道了知道了,你哥我還受著傷呢”
顧今寧繼續刷著手機。
外面楊麗芳轉臉,道“你是”
“你好,我是余正奇的媽媽。”
楊麗芳“哦你好,我是許曜的媽媽,就是今天跟你兒子打架的那小子,不好意思啊。”
“沒事,小孩子之間有沖突是很正常的。”
楊麗芳笑了笑,偏頭朝調解是看過來,顧今寧依舊安靜地垂著頭,許曜坐在他身邊,似乎想說什么,又不知道怎么說的樣子。
“哎,李老師。”楊麗芳開口,道“不然你帶寧寧先回去吧,我剛才看了記錄,好像這事兒跟他沒關系”
李敬仁也反應過來,道“好。”
“顧今寧。”他推開了調解室的門,道“你先跟我走吧。”
“怎么他就要先走了”余正奇還沒站起來,就又被余奇妙狠狠戳了戳臉,疼的吱哇亂叫“你瘋了吧余奇妙”
“疼死你疼死你疼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