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霈一推開門便愣了下,寢室里還有兩個人,其中一個正好轉過頭,面色不耐隱含幾分冷燥,但模樣倒是長得很好。
凌厲英俊,深邃迷人。
郁霈和他們對視幾秒,發覺對方都沒有說話的意思,沉吟半秒,略微輕笑“你們好,我回來了。”
林垚還舉著手機,眨巴眨巴眼睛看看郁霈又看看手機里的圖片,不由自主往大腿擰了一把,“嗷”
陸潮微掀了下眼皮。
門口的青年臉色蒼白,眉眼清冷寡淡,白襯衫穿出了幾分禁欲感,就連那道清淡的嗓音在燥熱的夏日里像一杯沁著冰涼水霧的氣泡水。
“潮哥,潮哥”林垚抬手杵了杵陸潮,“你想什么呢”
陸潮倏地回神,蹙眉收回視線,“別叫魂。”
郁霈見兩人都沒有想搭理自己的意思,在心里嘆了口氣把門關了往里走,這里兩個男生,不知道哪個才是他的男寶貝。
郁霈往陸潮的方向看了眼,這個燥烈、年輕、桀驁難馴。
他剛回頭的那一瞬間,眉眼倦懶桀驁,抬眼時含著幾分與生俱來的漫不經心,看起來脾氣更爛一些,更像電話里那個要“活埋”他的寶貝。
嗯,一匹烈駒。
“郁霈,你去整容了啊”
郁霈回頭,看著林垚探究的眼神,下意識摸了下臉,“怎么了我這樣很難看嗎”
林垚到嘴邊的話突然卡住,茫然的眨了眨眼這位同學,你的審美真的有大問題。
“你真為了”林垚剛一開口手機就響了,幾乎蹦起來接電話,一邊說一邊手忙腳亂換衣服“我出來了,怎么可能還在寢室,我早就到樓下了剛剛遇到一個同學,你再等我五分鐘我馬上到”
郁霈沉默幾秒“”
林垚風風火火離去,寢室陷入寂靜。
郁霈收回視線看向陸潮,寶貝兩個字在舌尖過了幾遍實在是難以啟齒。
剛才他在醫院門口遇到一個同學,對方說他是個學生,學京劇專業,所以他雖然和這位寶貝沒有一個家,但也的確要和他一起住。
為了長遠考慮,一向高冷禁欲的郁大先生深吸一口氣,暫且放下身段羞恥心,略微低下頭看著垂眸玩手機的男生,聲線盡量溫柔和軟“寶貝,你還生我的氣嗎”
陸潮正跟人回消息,聞言,腦子里有一根弦崩斷了。
郁霈嗓音柔軟溫緩,落在耳里的一瞬間陸潮整個頭皮都要炸開了,猛地抬頭,撞入一雙清冷狹長的眼,眼尾微紅,情意綿軟。
操。
陸潮渾身的毛孔都要張開了,把手機往桌上一拍,騰的一下站起身,“你是不是有病誰他媽是你寶貝”
郁霈一時不防被他推了一個踉蹌,聽著沉重而壓抑的呼吸聲,郁霈覺得自己喝酒喝進醫院這事兒可能比想象中要更嚴重。
不妙啊。
郁霈嘆了口氣,再次妥協“嗯,此事是我不好,以后不會再發生了,這樣好嗎”
不會再發生了不會再發生就能代表跟他告白這事兒沒發生陸潮冷嗤一聲抬頭,恰好與郁霈四目相對,頓時又皺緊眉頭。
他這個委曲求全的眼神是什么意思他這個幾乎水波瀲滟的眼神是什么意思這是特么道歉說再也不追他了這分明是換了個政策
勾引他是吧,想都別想。
“做夢。”陸潮冷笑一聲,轉身直接將寢室門摔上。
郁霈看了看緊閉的門,慢條斯理站直身子,面無表情的在心里將“寶貝”這個稱呼稍作糾正寶貝個鬼,混賬玩意。
這個野性難馴的脾氣,如果是擱在天水班,會被他親自教訓。
太能耐了。
一想到天水班,郁霈又不免有些傷懷,他親手成立又親手解散,不知他死后弟子們怎樣了,有沒有按照他的安排順利活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