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霈把毛巾放回盆里,“我的腳不要緊,休息幾天就好。”
“好什么好,冷也怕疼也怕,明明嬌氣得跟什么似的還天天嘴硬。”陸潮拉近椅子,將他的腳抬起來放膝上,不由分說拿過毛巾貼上他腳腕。
郁霈下意識吸氣往回縮,小腿就被陸潮握住強硬地拽了回去。
冰冷寒意順著皮膚傳遞,將滾燙緊繃的疼痛鎮壓下去,陸潮手上動作極輕,絲毫沒有額外附贈疼痛。
“小公主。”陸潮指尖抹去融化的水痕,抬頭看他“我問你個問題。”
郁霈垂眸不答。
陸潮撥正他的腳踝,仿佛自言自語似的笑了下“你聽著也行,不回答我就當你默認,你有喜歡的人么”
“那就是沒有,再問一個,你覺得我碰你你惡心么”
郁霈還是沒回答。
“嗯,不反駁那就是不惡心。”
郁霈被他的不要臉弄蒙了兩秒,好賴話都讓他一個人說了
陸潮甩了甩被冰得通紅的手指,微微蹙眉搓了搓幾乎麻木的血肉,然后又再次放進盆里擰冰冷的毛巾。
郁霈垂眼看著他,其實造成今天這種局面他要負很大責任。
他被文思伺候慣了,剛到這里來時哪哪兒都不適應。
陸潮強大可靠無所不能,又霸道強硬地照顧他,他承認自己貪圖陸潮給的安全感。
也許就是這樣,他讓陸潮產生了自己“喜歡”他的錯覺。
半晌,郁霈低聲開口“陸潮,我不適合你。”
“哪兒不適合”
有一瞬間,郁霈想告訴他自己是來自1926的郁蘭橈,并不是那個喜歡他的郁霈。
“如果我讓你產生了誤會,我向你道歉,總之我不可能跟你在一起。學校里有很多很好的女孩子喜歡你,賀小姐也很好,她既有氣質又”郁霈話一出口就發覺有些不妥,隨即蹙眉不再說了。
“怎么不說了”陸潮幫他擦完腳放下,把盆和毛巾送進衛生間洗了手回來,又問了一次“繼續說。”
郁霈垂眸不言,下一秒脖子就被人攥住抬了起來,正好對上陸潮滿是怒意的冰冷眼神,“你敢再說一個字。”
他手上沒用力,郁霈呼吸沒有任何阻礙,但卻感覺到了他死死壓抑的暴怒。
“郁霈,我告訴你,我既然喜歡你那這輩子就認定你一個,你喜歡我也好不喜歡也罷,別想著把我往別人身邊推,我脾氣沒你想得那么好。”
郁霈喉結頂著他的掌心滑動,卻仍舊沒開口。
下一秒,他整個人就被壓在了桌上。
陸潮強硬地擠進他雙腿中間,一手掐著他的腰,另一只手仍舊按著脖子。
脆弱的喉結被人用拇指輕輕壓住,郁霈看著他的眼神,莫名產生幾分不安,“是我失言,你先放開我。”
陸潮嗓音低啞隱含戾氣,“下次再讓我聽見這種話,我就直接扒光了。”
郁霈心頭一跳,還沒反應過來就聽那道低啞嗓音又說“我可以慢慢追你,到你相信我是真喜歡你,也可以不碰你,但”
陸潮抬起頭,用拇指在他唇上緩緩磨蹭“小公主,別把我的底線定得太高,我縱容你不是無條件縱容你,明白么”
郁霈莫名想起梁鐘那句話,“你想和我上床”
陸潮簡直讓他氣笑了,但既然話說到這個份上他也懶得再藏著掖著,直白地盯著他的眼睛剖露欲望。
“我確實想抱你親你,很早之前就想掐著你的腰把你干到哭著向我求饒,我喜歡你想跟你上床,巴不得每天都抱你睡。但我更想慣著你,讓你永遠都那么嬌氣,懂我意思么”
郁霈不知道該說什么,他從沒有經歷過這樣的場面。
哪怕現在陸潮拿著把槍抵著他腦門,他都能不卑不亢說一句“要殺便殺少廢話”,可現在不一樣,陸潮明明在逼他,卻又比他更像個弱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