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霈“他跟你說的”
“怎么可能,我自己猜的,他那包袱有五百噸重,人死了嘴還是硬的。”
郁霈“”
確實。
“其實我這輩子沒服過誰,就潮哥一個,我也不是勸你接受他或者譴責你把人掰彎了不負責什么的,我是真覺得你倆都挺好的。”
郁霈心念微動,無言看他。
徐驍笑了下“反正你自己決定,無論怎么樣我們都還是室友,你就別搬走了唄。”
郁霈其實也舍不得這幾個得來不易的朋友,但是“再說吧,我考慮考慮。”
“成。”徐驍點到為止也沒繼續說,開了個游戲直播開始吃飯。
郁霈性子沉靜,甚少因為什么事動怒或者暴躁,可此刻心里卻滿是漣漪。
在他心湖里投下石子的人遠在千里之外,卻絲毫不影響煩人。
郁霈有些頭疼,莫名又想到他捏著自己下頜說的那句“想都別想”,擺明了就是要糾纏他。
沒有陸潮的寢室安靜得出奇,雖然他話不多,更沒有徐驍那么話嘮,但他在的時候總喜歡誘著他說話,黏人
又霸道。
郁霈心不在焉,拿過書翻了半天一個字也沒看進去,索性爬上床睡午覺。
床頭掛著陸潮送他的小竹燈。
里頭的燈球不能亮了,陸潮又買了一個新的可充電的給他替換。
吃飯、洗澡、送燈球、擰瓶蓋、伺候洗手,甚至是抱他睡覺,千里迢迢趕去宛平。
他早應該想到陸潮不是愛照顧人,他是喜歡他。
那個張揚桀驁的性子最難管束,卻又給了他足夠的底線,恨不得把偏愛都寫在臉上。
郁霈越發心煩意亂,丟開燈球轉身閉眼,半夢半醒間夢到了天水班。
他睜不開眼,只能聽見隱隱約約的稚嫩戲腔,循聲靠近卻又瞬間消失。
他迫切靠近卻轟然聽見槍聲,震得他耳鳴失聰。
郁霈心慌不已,用盡全力睜開眼卻只看見了沖天的火光。
天水班被烈火覆蓋,他想上前可四肢如同被人禁錮動彈不得,只能被迫看著弟子們發出凄慘的哭叫和痛苦的哀鳴。
“師父救我”
“師父”
郁霈心碎欲裂惶然驚醒,一抬手摸到脖子上的冷汗。
他撐著頭坐起身,長發在身側散落下來遮住清瘦單薄的肩膀,寢室明明開著暖氣,他卻莫名覺得很冷。
“你做噩夢了啊”徐驍問。
郁霈抹了下額頭“嗯,幾點了”
“十二點半。”
才一個小時。
郁霈不敢再睡了,掀開被子準備下床手機忽然響了,他接起來聽了半天“轉專業”
徐驍抬起頭。
“不可能,我說過不會轉專業就是不可能轉,他們能我的體檢報告”
郁霈冷笑一聲,臉上覆了一層寒霜,嗓音里滿是刻薄的冷利“你讓他們我的死亡報告吧,否則沒有人可以左右我的決定。”
“您難辦”
“我想您是會錯我的意思了,我是說,我沒有必要體諒你的難處,選擇什么專業是我的自由。”
郁霈說完,靜靜聽了足足兩分多鐘,突然很輕地笑了聲。
“既然如此,你開除我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