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察覺他的不適,身前的男人抬手。
“給我看下。”
舒白秋的手腕被捏握住,他的指節不由自主地蜷彎了一下。
而在指尖真正被碰觸到時,舒白秋更是沒能忍住,下意識地縮回了手指,不安地躲開了碰觸。
“”
慢了一拍,舒白秋才意識到自己的動作不對。
旁邊還有那么多人看著,他卻直接躲開了傅先生的碰觸。
少年長睫輕顫,正想道歉,卻聽眼前人說。
“抱歉。”傅斯岸主動道,“弄疼你了”
舒白秋怔了怔,搖頭“沒有。”
他抬眼,看見傅先生正望著他,鏡片后的雙眼平和冷靜,并沒有惹人生懼的激烈情緒。
指間的不適似乎也被帶著稍稍平緩了一些,舒白秋輕聲解釋。
“是我太敏感了。”
他的手指輕動,露出剛剛被碰觸過的指尖。
那里是沒有起紅疹的,眼下卻也被染出了一抹淺淺暈開的薄紅。
就像少年自己的話所說。
雙手太敏感,太容易被染上印痕。
傅斯岸的視線落在那處指尖,停了有一瞬,才重新落回舒白秋的臉上。
“那你把手指分開,紅疹部分露出來,”傅斯岸說得耐心,“讓我看一眼。”
舒白秋依言照做。
少年的左手先遞到了傅斯岸面前。
他的手指纖長細白,雖有成片的紅痕,卻并不影響骨相的好看。
傅斯岸沒再碰舒白秋的指間,而是用自己的手背微微托住少年掌心,調整到了適合查看的高度。
兩人的手骨同樣修長,卻有著明顯的尺寸與膚色差別。
傅斯岸的手指關節還有勁瘦的淡青筋絡,舒白秋的指間皮膚卻是純粹的皎白,如脂白軟玉。
如此十指交疊,更是養眼。
動作間,明明只是客觀正經的病癥檢查,卻讓人看得不由覺出一分臉熱。
一旁的眾多工作人員這時才后知后覺。
這兩位從交談開始,就自成結界,如若無人。
讓旁人看得非但沒有揪心,反而只覺難抑耳熱。
這哪里是什么強迫賭石、天賦利用
大家都表面安靜,卻在心里喊。
哪有什么掏心攪肺的虐情狗血
dashdash分明是純愛永不認輸
舒白秋雙手上的幾處紅痕都被仔細檢查過,最終確認,的確是普通的濕疹性皮炎。
傅斯岸讓羅絨拿出了隨身的藥盒,找出藥膏,先給舒白秋簡單上了藥。
上藥時用的是棉簽,并沒有肌膚接觸。
不過少年的指節還是微微有些緊繃。
舒白秋盡力克制下了自己反射性的躲避動作,他早已習慣了壓抑,這時也并不算難。
而且比起之前,他也更多了一分對眼前這位醫生先生的信任感。
舒白秋垂著眼睫,只是覺得,養自己的確很麻煩。
他不僅常會出各種問題,要羅大哥常備藥箱,還對好幾種激素成分過敏,消炎藥都要用特別不好找的偏門藥品。
也就是傅先生是醫生,才這樣負責任地容忍
“疼么”
面前涂藥的男人這時抬眼,問他。
“疼的話告訴我。”
舒白秋也看向對方,搖頭小聲。
“不疼。”
紅疹發癢,被碰到時會疼。不過傅先生動作很輕,藥膏的觸感也很清涼。
傅斯岸仍看著他,似是觀察舒白秋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