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秋。”
傅斯岸看著他,忽然問。
“你是不是不太喜歡肢體接觸”
傅斯岸之前將人抱起來,也都是隔著兩人的衣物,并未有肌膚相貼。
之前那么多次,舒白秋也鮮少會有主動靠進另一個人懷里的動作。
少年身形瘦薄。
卻總是習慣只靠自己的脊背撐坐。
傅斯岸的嗓音微微低下來,不是那種薄冷的寒涼,反而更沉緩了一分。
“你有不喜歡的事,很正常。”
舒白秋動了動,車窗外的天光更多灑落在他的臉上,添補了一點光亮。
“沒
有先生,”他說,“我不是這個意思。”
舒白秋只是遲鈍,忘記了思考這件事。
也是他潛意識以為,自己并不會像正常結婚那樣被對待。
但傅斯岸的反應,讓舒白秋意識到,對方在很鄭重地詢問這件事。
傅先生是不是看到了前兩天,自己在平板上失誤打開的那個界面
那個寫著色心、欺負之類惡意言語的評價界面。
舒白秋忽然想到,自己之前看平板時,許多評論的用詞都很直白赤裸,但今早他再看傅鳴的消息,卻已經有了馬賽克,露骨詞句都被簡略地打碼過。
這件事,是不是讓傅先生介意了
舒白秋對旁人的態度和情緒其實非常敏銳,他需要靠這種能力來保護自己。
眼下,少年也發覺,傅先生正在關注他的狀態就像觀瑰會館的那一晚,隨行醫生關注舒白秋的情緒一樣。
傅先生是怕他出什么問題嗎
“不是這個意思,”傅斯岸低緩地重復了一遍,問,“那是”
就像舒白秋想的那樣,傅斯岸的確在關注。
舒白秋并不是處在健康狀態的普通人,他的身體很容易生病,心理疏導的進展也緩慢,甚至可能還沒有少年看藏品的進度快。
心理治療的部分,醫生已經有意在探問舒白秋的陰影,想要幫他紓解情緒。
但少年的反應始終很寡淡,看起來就像是他完全不需要這些疏導。
可這只是表面,舒白秋不可能當真沒有陰影。
他的手指不敢直接碰東西,無意識地始終戴著手套沒有摘,就正是問題表現的一種。
像之前因為舒白秋過分安靜,傅斯岸擔心過少年會有木僵癥。
眼下傅斯岸沒說出口的,同樣是類似情形。
他擔心舒白秋對親密舉動、乃至于更糟糕的
怕少年曾對性事有過陰影。
所以昨天聽到傅鳴那么說時,傅斯岸才會一瞬火起,暴焰燒灼得如此猛烈。
若是當真觸碰不可被提及的陰影,把舒白秋惹到驚恐發作,前期一切努力付諸東流,就再難會有叩開的可能性。
到時候,傅鳴別說一根斷肢。
五肢盡斷都不夠賠的。
“意思就是沒有。”
少年清潤的嗓音響起。
“我沒有肢體接觸方面的陰影。”
舒白秋知道,傅先生是醫生,考慮很周全。
會思量各種可能,擔心病人有癥結。
但他其實不是這種情況。
“不管接吻,牽手,還是床上我只是擔心,自己配合不好。”
小孩很乖,被問就會回答認真。
舒白秋深知自己的體質,說得也坦率誠實。
“我怕結婚后,沒辦法滿足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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