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尖的翡石真是如此。
一點微光就可以美得陶然夢幻。
至此,就算仍抱有一絲不甘或隱秘念想的人,也終于被徹底地熄了心思。
昨天那條甚囂塵上的傳聞,只不過是一個徹頭徹尾的荒唐謊言。
舒白秋對翡石根本不會過敏。
戒指交換完畢,場內樂聲再起。
環形大屏上的畫面,也從禮臺的實景,變作了蔚藍的海。
漫天徹地的湛藍中,臺下的客人們又一次發出了隱隱的驚呼。
因為隨著樂聲,每一臺婚宴桌上,桌面正中的華美鎏金的燭燈花架也開始自發旋轉,在不同的分支中長出了一束一束的藍玫瑰。
仿佛一棵棵怒放盛開的藍玫瑰樹。
玫瑰還帶著花枝,是提前被修剪好的鮮切花,并非假花。花瓣上還綴著清潤的水珠,又是玫瑰中極少見的深藍色。
神秘而鮮妍。
每一桌的玫瑰枝數都與人數相等,每一束藍玫瑰也可以輕易被取下。
那是給客人準備的。
在場的所有賓客都能夠摘取一只,拿在手中。
偌大的禮廳內花香沁人,周遭映照著如同水波淌動的蔚藍光影。
更像是一汪醉人的藍色花海。
舒白秋之前在模擬視頻中已經看到過這場的效果,不過,正如他所想
。
現場的實地光影更為令人震撼驚嘆。
眼下,客人們的注意力紛紛被眼前的藍玫瑰所吸引,在漫開的藍色波影中,也沒有多少人還在盯看著禮臺。
這種分散也稍稍給了舒白秋一點減壓感。
雖然已早早做好心理準備,不過對人多的陌生場景,他仍會有一些難以輕易消解的本能緊繃。
但就在這時,舒白秋卻聽到了身旁的男人叫他的名字。
“舒白秋。”
少年抬頭,就見傅斯岸正垂眸望著他,墨深的眸海中只有別無他物。
傅斯岸只看著他,問。
“請你做我的伴侶,可以嗎”
舒白秋微怔。
他的詫異卻不是因為這句話,而是因為舒白秋意識到。
這正是兩人的婚禮宣誓。
因為傅斯岸說不喜歡這種事被別人提問,所以并沒有讓司儀引詞。
舒白秋當時還想,這的確很像是先生的風格。
他們也定好了,宣誓環節,會彼此詢問。
為此,舒白秋還提前將那句“先生,請問您愿意和我共度余生嗎”默背過了幾遍。
畢竟在臺上,有那么多人看著,他并不想磕絆出什么差錯,給對方添麻煩。
但現在,傅斯岸這樣問他,卻選在了這個樂聲正起、沒什么人看往禮臺的時候。
舒白秋不由看向了傅斯岸的胸前,用口型提醒先生,還沒有開麥。
只是面前的男人,卻并不像是意外的遺忘。
傅斯岸眸光平靜,眉眼無瀾,他更沒有伸手去調試別針麥克風,反而道。
“不用。”
在鼎沸的人聲中,舒白秋聽到傅斯岸說。
“我的心意,不需要說給別人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