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仍然沒能得到一個良好的休息環境,因為很快,持續不斷的奇怪噪音就傳了出來,不過此刻的他認為再怎么樣也不會有敲門聲更加恐怖,于是他根據規則六所說的那樣選擇了包容。”
“終于,當晚上十一點降臨后,所有奇怪的事情似乎都消失了,他按照物業發布的規則關好門窗,躺上床,認為終于可以入睡了,度過這煎熬的一天。”
“黑暗中,房門被打開的聲音響起。”
“他驚恐地打開燈,發現一道灰衣黑褲的身影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明明門鎖已經更換過了,可為什么還是有奇怪的人闖進他的家中過度驚恐的人其實想不了這么多,因為那道背影只是站在床頭,沒有進行別的動作,于是他趁著這個時機,撥通了他最信任的物業管家的電話。”
“鈴聲在房間里響起。”
“那道灰衣黑褲的人拿起手機,接通了電話,回道:親愛的業主,您好,物業管家的工作時間為上午9點到下午6點”
“于是他被不在工作時間的物業管家殺死了。”
“尸體丟到了門外,在屬于公共區域的走廊上散發出惡臭,不斷腐爛、重組,化為了一道有些骯臟的、灰衣黑褲的身影爬起,成為了這場盛大儀式的一個微不足道的部分。”
“這些規則之所以奇怪,是因為要扮演物業的詭異為了激發出濃烈的情感,忽略了邏輯編造而出的規則。”
“理論上來說,很少有住戶能從第一條一直遵循到第十條,不過在實際操作中,
隨意觸發某條規則的住戶都會貢獻出濃郁的情緒。”
“而一旦有住戶可以從頭到尾都遵循規則,那么濃郁的信任、恐懼、憎惡與死亡結合在了一起,在儀式的作用下,就會成為詭異和這個世界的最深羈絆。”
說完自己的分析后,舍曲林像是為了證明自己對規則解說的正確性,他停頓了一下,再次開口道:
“我剛才舉例的那個他,并不是我的杜撰。”
“他是友愛小區9棟3單元310的住戶。”
他的語氣是如此平靜,和最開始分析規則時一樣的平瀾無波:
“他被殺死時,我就藏在他的衣柜里。”
在舍曲林的視野中,他看到唐郁的指尖像是抽搐般顫了一下,他聽到唐郁問:“我記得你有一張初級符咒”
“是的。”舍曲林如實回答。
“那你是用掉了那張符咒嗎”
“沒有。”舍曲林回道。
“為什么不用呢”唐郁抬起了帽檐,露出了那雙美到不可思議的藍眸,仿佛能將人的所有思緒都吸到如漩渦般的眼眸里。
唐郁深深地看著舍曲林,美麗到多情讓人自作多情的藍眸仿佛充滿了關切,他輕聲問:“是當時沒有必勝的把握嗎你覺得自己當時更需要一張高級符咒還是說你覺得不劃算”
把一張用了十一次抽卡機會才得到的符咒用來救一個nc,也只能換到一次抽卡機會,是不劃算的。
唐郁試圖用舍曲林的思維去猜測。
“不需要符咒,我也有救下他的必勝把握。”
簡單的一句話就透露出了舍曲林的自信,自信到傲慢,一種很殘忍的,聰明人的傲慢,也是玩家的傲慢。
“我不救他,不是不能,是不想。”
“只有他死了,才能驗證我的猜測。”
他就像在解一道題,一條人命只是這精彩解題過程中一個冰冷的數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