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郁辜高興老婆趕走了情敵,就見到剛剛還愿意讓他親親碰碰的老婆站起了身,紅著臉,軟聲軟氣道:“我看見外面好像也不打雷了,只是下著雨,接下來你一個人就好好睡吧,我也有點困了,就先回放房間了,晚安。”
郁辜:“”
郁辜眼睜睜看著他那么大一個老婆,從他面前跑走了。
“叮咚叮咚”
群消息的提示音接連響起,熱鬧異常。
紙扎鋪內,穿著寬大衣袍的黎生正躺在躺椅上,長長的頭發蜿蜒在地。
他閉著眼,手里握著精致的香爐,紅色的線香在燃燒,裊裊煙霧纏繞在他慘白的臉上。
那常年郁郁寡歡的臉上浮現出了一抹愜意的神采,那蒼白的唇微張,煙霧沒入他的口中,在含著一團乳白色煙霧的嘴里,隱約可見一枚銅錢。
浪費了學長身份牌的屑:“現在可以工作了沒有困難的計劃只有勇敢的狗狗我”
這是在回懟之前郁辜朋友圈說的“現在只有戀愛腦,沒辦法工作啦”
在堆滿雜物的儲物間里,鋪成一灘陰影的怪物重新凝聚成了人形,沈君行戴上眼鏡,抱著小海豚,取出了禮物盒里一顆唐郁留給他的糖果,含在嘴里舍不得嚼碎,細細品嘗著那股甜意。
浪費了竹馬身份牌的屑:“是哪個屑浪費了被小郁親嘴的機會”
沈君行感覺到了無數苦澀和酸楚涌上舌尖,是再甜膩的糖果也無法蓋住的味道,隨時都可以撕裂掉他的人形,但沈君行臉上卻絲毫不顯:“哦,反正不是我。”
但真的不是他嗎他之前明明有那么多的機會,那么多的小郁好感。
沈君行痛苦地閉上眼,完美的皮囊出現了一道道裂痕,在糖果被吃掉的剎那,沈君行重新融化成了一灘陰影,在地上陰暗爬行。
不過在嘲諷情敵這件事上,哪怕沈君行都快要碎掉了,但依然可以火力全開。
郁辜:“”鯊了你們
唐郁倒沒有騙郁辜,他是真的有些困了,倒在床上一下子就睡了過去。
只不過這場覺唐郁睡得并不安穩。
夢里也在下一場滂沱大雨,那是一個雷雨交加的夜晚,唐郁一個人在泥濘的土地里跋涉,又冷又累。
他走啊走,在電閃雷鳴中看到了一棟城堡,那城堡在黑夜里陰森恐怖,可一眼望去卻是附近唯一的建筑物了,唐郁只好走上前敲門,砰砰砰,門打開了,里面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清,唐郁大著膽子問道:“您好,請問您可以讓我在這里留宿一晚嗎”
一個暖黃色的小燈指引著他來到了一個小房間。
那個房間看樣子只
有他家側臥那么大,放在偌大的城堡,估計是一間很小的儲物間,但唐郁沒有什么不滿,能被主人收留就已經很好了。
于是唐郁將那站小燈放在了床頭柜上,昏昏沉沉爬上了床。
這個床上似乎鋪著幾十張張床墊和被子,這些被褥疊在一起,質感卻并不舒服,反而粗糙極了,唐郁在這上面怎么也睡不安穩,他感覺到有一個很硬的小東西似乎就壓在這床下。
唐郁翻來覆去實在是睡不著,他氣到拿起了放在床頭柜上的小燈,往床上一照。
燈光照亮了一張蒼白的人臉,沒有高光的黑眼睛盯著唐郁看,兩個紅艷艷的腮紅打在顴骨處,露出了一個詭異的笑。
原來那幾十張被褥是幾十個大紙人疊在一起,但紙人畢竟是紙人,哪怕疊得再多,加起來的觸感也比不上一條真正的鴨絨被。
一顆被壓在最底下的紅色種子發了芽,幾十根紅色藤蔓從種子里生出,破開了紙人的身軀,正欣喜地環繞住唐郁。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