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途又和數人打過招呼,終于,在前方還有密密麻麻不知多少房間的時候,他的目的地到了,摸出一把鑰匙打開左側一個房間的門,他推門進去,隨即關上了門。
逼仄然而整齊是這個房間給人的印象。
一進門左手邊是一個狹窄的柜子,柜子上則有一個架子,依次將脫下來的鞋套掛上去,又將手表脫下來放在架子上,緊接著,烏柏又把脫掉的鞋子放進了衣柜,將身上的衣服全部脫掉換上了寬松的家居服后,他這才向前進入了房間。
沒有衛生間和洗漱室,前方先是有個擺放了一張小圓桌和兩把椅子的小隔間,再往里,就是一個小小的臥室。
臥室里只有一張床,床尾有一張簡易書桌,而床頭則掛著三幅畫。
最右邊的那副赫然是卷之前賣到這里的那副
而仔細看就會發現,這幅畫的旁邊、另外兩幅畫雖然內容與這第三幅畫不同,然而三幅畫的畫風卻莫名相似。
這是一個人的作品。
靠著書桌坐在床上,烏柏欣賞著前方的三幅畫。
然后欣賞著欣賞著,他忽然拉開了右手邊的窗簾,那是靠著墻、又或者說是靠著船艙的窗簾,等他拉開窗簾的時候,里頭隱藏著的窗戶便露了出來,而窗戶外赫然是一片濃郁的深海,遠遠地還能看到顏色鮮艷的小魚呢
等等
可是如今百貨大樓不是在空中嗎怎么外頭會是海
等等窗戶外的魚群怎么半天都沒有動
啊是了,原來外面不是真正的海,甚至連窗戶也不是真正的窗戶,而是畫在墻壁上的。
窗戶也好,海也好,原來全都是畫。
這個房間里的第四“幅”畫。
而假如此時卷在這里的時候,他能看到的大概更多一點,哪怕畫風和用色習慣都和另外三幅畫不同,哪怕為了更加逼真犧牲了自己原本的畫風,他應該還是能鑒別出畫這幅畫的人還是另外三幅畫的人。
“烏蘇,今天我終
于又收到了一副你畫的畫,賣畫的人是個有眼光的人,他說你的畫很厲害,如果你能活到現在的話,一定是一位很厲害的畫家了。”
靜靜地看著窗外一動不動的魚群,烏柏笑著說。
然后,抱住膝蓋,就那么笑著,笑著,他的表情仿佛凝固了。
“如果你能活到現在就好了”他輕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