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瞬間變得詭異起來。
接著,寢室里響起很悶的摩擦聲。
是礦泉水瓶瓶身被捏住的聲音。
剛才還貼心謙遜的云詞此刻拎著水瓶,他依舊曲著腿,坐在角落里神色不明,頭低著,只能看見半截下顎。他喉結攢動了一下,似乎試圖把情緒壓下去。
“虞雨,”周文宇口干舌燥地說,“我是想說,我來的路上聽天氣預報,明天好像會下雨。我絕對沒有要提虞尋的意思。”
這回李言是真的跳起來了“你他媽還敢提”
周文宇“tt”
李言試圖打圓場“表舅,我渴,我要喝水。”
云詞終于抬起了頭。
他笑了一聲“喝屁,渴死算了。”
“”
如果世界毀滅前會有征兆,那現在此時此刻寢室里這種狀態估計就是了。寢室里其他人雖然不知道前因后果,但仍察覺到了一股濃濃的壓迫感。
好在制造無形壓迫感的那個人沒打算在他們寢室多待。
云詞把瓶蓋蓋回去,然后把被捏得略微變形的礦泉水擱在面前的長桌上。
他手指其實很細,很難把剛才殘暴的一幕和這只手聯系在一起。
“走了。”他拉開寢室門往外走。
李言立馬跟上“表舅,我送你。”
出了門,他看云詞的臉色依舊不是很好。
少年細長的眼尾耷拉著,睫毛投在眼睛下方,形成一片暗色陰影。
李言心說完了“咳,不就是虞虞尋嗎,就算他也考的南大,但這學校那么大,光校區就分了好幾個,不像高中那會兒那么容易抬頭不見低頭見了,這偌大的一個學校,你倆絕對不會碰上面的。”
云詞原本走在他前面。
聞言,腳步放慢。
他抿著唇,手插兜,面色平靜“我剛才,手滑。”
李言心說,怎么,鬧哪出啊,這一幅“我才沒有為了虞尋失態”的樣子是想怎么樣。
云詞“那瓶水不經捏,懂嗎。”
“”
兩人出去的時候寢室門沒關好。
在樓道走廊傳音效果的加持下,這番對話一字不差地傳進周文宇他們寢室里。
等兩人走到拐角下了樓后,李言的聲音才漸漸消失。
寢室里。
周文宇拍拍胸口“嚇死我了。”
他還以為他要命喪于此。
寢室其他人全程吃瓜,忍不住問“他們怎么回事他倆高中早戀分過手”
“比那個還可怕。”
“”
周文宇想了想,心有余悸地說“你們知道什么叫一生之敵,一山不容二虎,不是他死就是他死的關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