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詞右眼皮狠狠跳了下。
果然對上那張化成灰他都不會忘的熟悉眉眼。
虞尋明目張膽地抬手比了個手勢后,流子帶頭,這群人開始當場喊話“云詞,你小子不會在緊張吧就這種小比賽,你也緊張”
“你可是西高第一啊,遙遙領先第二名三分”
“”
賽場上的云詞心情百感交集,最后匯成了一聲“操”。
虞尋。你媽的。
你帶人來看戲。
但想想做這種事的人是虞尋,其實也不算奇怪。
云詞的情緒被這種操作激到了頂峰,渾身血液往腦袋上涌。現在全場的注意力全都在他身上了,而他的全部注意力,都從競賽壓力上轉移到了臺下某個帶頭的人身上。
等情緒達到一定峰值,他反而清醒了很多。
而且不知道為什么,可能是和虞尋打多了,他在所有和虞尋有關的事件上,都喜歡較勁。
他吐出一口氣,把那股情緒壓下去,開始認認真真看題,試卷上的題目變得異常清晰起來。
這競賽,他必不可能輸。
他絕對不可能在虞尋面前輸。
那場比賽,他最后也確實拿了第一。
云詞回過神。
他盯著檢討紙看了會兒,最后什么也沒回,把手機放到一邊,繼續低頭寫檢討。
“寫完沒有,”高平陽捧著水杯,里里外外地巡視,“一千二,一個字都不能少,你們應該知道我們這種大學老師,最擅長的就是查重,別給我上網抄,我們要原創。”
李言有點絕望,把心存僥幸抄的一頁紙揉成團“哦。”
流子問“那借鑒呢。”
高平陽“什么程度的。”
流子“相似度100的那種。”
高平陽麻木微笑“和抄有什么區別。”
聞言,流子也只能把剛寫好的檢討撕了。
高平陽深吸一口氣,感嘆“你倆可真是臥龍鳳雛。”
他繞過這兩個人,先收了第一波檢討“寫完的先交上來,趕緊回宿舍,晚點要關寢了。”
高平陽在辦公室里收了幾張,然后又轉出來,轉到走廊上,去看那兩個他的重點關注對象。
云姓同學和虞姓同學這兩倒是挨在一起。
他剛走過去,對著虞尋,嘴里那句“你寫完沒有”剛說一半,云詞在紙上迅速填了兩筆,然后把手上那張寫了滿滿兩頁的檢討紙拍在高平陽面前“他寫完了。”
高平陽愣了下。
虞尋也愣了。
他垂眼,看著檢討紙。
紙上寫得滿滿當當,邏輯清晰,思路明確。
紙張最上方,寫著他的名字。
潦草的筆鋒剛添上去虞尋兩個字,是云詞的字跡。
然后云詞趁著高平陽沒反應過來,把原本壓在虞尋手上那張沒寫幾行字的檢討抽到自己面前。
云詞“這張我的。剛寫六十個字。”
高平陽被云詞這理直氣壯的態度震了下“你六十個字也好意思報數”
“別人都寫完了,”高平陽又說,“你才六十,你剛剛都在干什么。”
云詞淡淡地回“在思考。”
高平陽“”
云詞“剛才沒靈感。”
“”
高平陽“你加字數多鍛煉下寫檢討的能力吧,交兩千字給我。”
608寢室里。
留在寢室的其他三個人像焦急的等待兒子回家并且不知道兒子在外犯了什么事等待被審判的老父親。
等云詞、虞尋還有彭意遠被高平陽放回來,三個人前后進門。
其他三個人立刻一擁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