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早上,一上午兩節法制史連上。
大教室里。
法制史老師對著投影屏幕介紹“咱們法制史,這門課其實就是研究法律,研究相關制度的發生,它的發展、演變和規律的科學。”
“法制和我們的生活息息相關,生活里的每一處,都體現出了法制的作用和重要性。”
“那么這節課,咱們繼續學習清末、民國時期的法制”
自開課后,云詞才發現一班二班兩個班級的課表高度重合。
說是分了班,但這個班分得很隨意,大部分課程都是還在大教室里,兩個班一塊兒上大課。基本兩節課連上,早上八點開課,一直上到中午吃飯。
一班二班之間最明顯的分班體現,就只體現在座位位置上。
兩個班的人各坐半邊,中間隔著一列空位,這列位置空得所有人都心照不宣,瞅著跟三八線似的。
按常理來說,這群大學生不至于那么規矩。
分散坐的情況在其他專業很常見。
但他們是法學一班二班。
他們的班長一個姓云一個姓虞。
且這兩人據說剛私下斗過毆,剛被輔導員從警局里撈出來。
于是兩個班的人誰都不敢吱聲,只能老老實實和隔壁班劃清陣營。
身為班長的云詞不知道他們居然有這么多心思,他對班級秩序感到滿意,看著提前做好的預習本,著重聽幾個昨晚沒太記清楚的重點要點。
講臺上,法制史老師講著講著,大概是私下也聽說了他們兩個班級的瓜,忍不住跑題“聽說咱們班有一些心懷正義的同學啊。”
“遇到敲詐勒索,第一時間報警是對的,但是你們這后續操作不需要找那么多人的哈,群體聚眾,容易影響社會秩序。”說著,法制史老師點了名,“兩位當事人覺得呢。”
這事是過不去了。
云詞想把頭埋進課本里,他站起來冷著臉應了一聲,只是這樣被當眾點名,耳尖稍微有點紅。
虞尋就坦蕩多了“我下次注意,爭取控制一下人數。”
法制史老師“那最好還是不要有下次了。”
全班想笑又不敢笑。
很快到課間休息時間,云詞去走廊接嚴躍的電話。
嚴躍已經從高平陽那邊大致知道了事情的經過,電話接通的瞬間,他沒有先說話,聽筒里安靜許久,直到云詞主動打破沉默“爸。”
嚴躍說“一千兩百字的檢討,別光寫在紙上,要記在心里。”
云詞嘴上“噢”,心說只有他們這種教職行業的,才會把學生壓根不走心胡謅的檢討看得那么重要。檢討這玩意兒,寫紙上都不認真,還記心里。
由于這次犯案人數眾多,嚴躍沒有只盯著他,又問起了李言和流子。
畢竟這兩位也都是嚴主任的學生。
尤其是李言。
當初你李叔叔把阿言托付給我,嚴躍說,我讓你多帶帶他,你要多往積極健康的方向去引導,你倆關系好,更應該齊頭并進好好學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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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詞說“他學習挺好的。”除了語文。
果然,嚴躍下一句就說“讓他沒事多看點國內外經典文學,陶冶一下文學素養。”
云詞嘴上應著“哦。”
他和李言的相識離不開嚴躍的撮合。
李言他爸和嚴躍是舊相識,李言考上西高后,正值青春叛逆期,學人家混跡校外。嚴躍把他倆安排進了同一個班,想著同齡人之間總歸好說話些。
初識時,李言對云詞這個班長也很不服氣“你誰啊,我的事你少管。”
“沒想管你,就是想去觀摩一下。”
云詞說,“看看我們傳說中的言少在校外的英姿。”
結果李言在校外混得非常一般,跟在隊伍末尾,壓根無人問津,他又惱又羞“我才剛加入,等我資歷熬上去了,我最起碼也能站隊伍中間”
云詞蹲在他旁邊“我不是懷疑你的能力。”
李言“”
云詞“主要覺得這幫人也不怎么樣,你跟著他們,屈才。”
李言摸著下巴,半晌,認可了這個說法“也有幾分道理,那我先退出。”
李言本質也不是真想學壞,就是反抗下,云詞一拽,他也就順著臺階下了。
倒是后來,李言時常對他感慨“我也真是服了,嚴躍管你管成這樣,你都沒想過叛逆一下”
“”
掛電話后,云詞去自動販賣機買了瓶水,然后晃回班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