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半撐著坐起身一看,發現是一張薄薄的,透明塑料膜。
“”
是昨天晚上新拆的某盒東西的塑封膜。
虞尋也作勢要起身,被他猛地一把按了回去“”
“沒什么,”云詞說,“垃圾桶里翻的。”
他把那張塑封膜攥緊,握進手心,然后不太自然地說“我去扔了。”
云詞下床后,扔完東西,順手給魚吃吃倒了點貓糧。
他蹲在貓碗邊上,用手指點了點它的額頭“下次別亂叼。”
魚吃吃聽見他聲音,蹭了他一下。
云詞揉了把它的腦袋,投降的速度很快“算了,叼就叼吧。”
他和虞尋在生活上并沒有明確的任務分工,有時候他先起來了,就把早飯做了。
云詞簡單熱了幾樣東西,吃過之后,兩人在客廳享受難得的假期。
云詞拿起手機,沖他揚了揚下巴,有點宣戰的意味“上號。”
虞尋應了一聲,然后在他邊上找到一個舒適的、固定的位置他繞到云詞身后,從身后環抱住他,下巴抵在他頭頂。
不過這次并不是找他k。
玩的還是之前那款游戲,黑衣角色不再是他身邊詳裝路過的路人了。
兩人在游戲里一起下副本,云詞的號等級比他高,這人以前只在游戲里亂晃,不做任務的后果就是現在離了他什么本都打不過去。
虞尋跟在他邊上,像個小弟。
這種畫面詭異地滿足了云詞高中時候的幻想。
云詞甚至打游戲的時候話都變多了,他時不時冷冷地來幾句“到我身后。”
“你別打,我上。”
“你打不過。”
“”
虞尋老老實實待在一邊,負責給他回血。
一局勝利過后,云詞沒忍住說出了心聲“厲害么。”
虞尋的聲音從他頭頂輕飄飄地傳過來“嗯,厲害。”
云詞飄了。
他捏了下手指骨節“厲害就給大哥磕個頭。”
“”
頭頂沉默一瞬。
然后響起一聲意味不明的“大哥”
虞尋的手不知道什么時候離開了手機,轉而落到他腰上,然后熟練地探了進去。
他低下頭,又在云詞耳邊說了一句“昨晚到底是誰喊誰哥”
“”云詞抿著唇,不想動搖自己的大哥地位,“不記得了。”
兩人之間經常還是會有這種暗暗較勁的時刻。
虞尋在家穿得很隨意,入秋后,他身上就穿了件毛衣,從后面環抱住他的時候有種和身上堅硬骨骼不同的柔軟觸覺。
在這把火越燒越旺的同時,虞尋手機響了。
云詞掃了一眼,還是之前那個響過無數次的電話號碼,響的次數過于頻繁,以至于這個號他都快背出來了。
虞尋看都沒看,直接摁了掛斷。
然后他把云詞衣服下擺整理好,在他發頂上親了一口說“大哥今天放你一馬。”
蹲在邊上的魚吃吃疑惑地看著他們這種爭做大哥的行為,并發出不理解的喵嗚聲。
國慶放假,云詞回了一趟家。
他和嚴躍從之前那通電話后,聯系就變少了。
他搬出去之后,沒辦法再和嚴躍匯報什么,也是從這個時候,他才真正覺察到自己的人生開始和嚴躍的生活軌跡漸漸分開。
應了當初大一剛入學,高平陽整天掛在嘴邊的那句“離開父母,你們要開始自己的人生了”。
嚴躍也在無聲改變。
開始盡量不再去管控他,平時給他分享的東西從“游戲毀壞人生”變成了“吃這幾樣東西,身體會越來越健康”。
對他的提醒也止于一句注意休息。
云詞已經不用嚴躍支付生活費很久了,偶爾逢年過節,還會反過來給他發紅包。
這次國慶回家,他也給嚴躍帶了點保健禮品。
嚴躍開門的時候,父子倆沉默一陣,然后嚴躍說了聲“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