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嘉洋只被江元洲這么抱過兩回,這一回再陡然騰空,他竟沒再怎么生出同前兩回一般的別扭和不適。
他將蓋在他腦袋上的浴巾扒拉下,抬眸看抱他的江元洲“不用我幫你也洗個頭嗎你都幫我洗兩回了。”
江元洲聲音清淺“哥的腿打著石膏,不適合久站。”
見路嘉洋開口又欲說,江元洲垂眸與路嘉洋對上視線,眸里浮上點柔軟的笑意“而且哥過去幫我洗得還少嗎如果真要算,哥接下來一兩年都不用自己洗頭了。”
說話間,他走到床邊將路嘉洋放下,又伸手拿過桌上的遙控器打開暖氣。
站在路嘉洋身后簡單將那一頭淺色的軟發擦得不再滴水,他一秒都沒有多做停留地轉身回了浴室。
江元洲這澡洗得有點久。
路嘉洋吹干頭發,穿上江元洲一早給他準備好疊放在床頭的睡衣,又趴床上簡單回了幾句寢室群里的瞎扯淡,江元洲才推開浴室門走出。
路嘉洋簡單估算了下時間。
江元洲這澡洗了至少能有半個小時。
他招招手讓人到自己面前“怎么洗了那么久現在洗那么久身體不會不舒服了”
濕著頭發的少年聽話走到他面前,輕聲應“沒有很久,順便簡單清理了一下衛生間。”
盡管已經知道江元洲身體好了,可路嘉洋打心底里還是不愿意江元洲太過勞累。
十幾年的心驚膽戰不可能短時間消磨。
他拉過比床稍矮些的椅子,示意江元洲坐上去。
而后轉身去拿吹風機,開口道“以后別做這些了,我們請個家政,正好把做飯的問題也一起包了。”
江元洲坐上椅子,剛好與路嘉洋平齊。
他抬眸看路嘉洋,雖然沒說話,但意思挺明顯。
他不希望這個家里出現外人。
路嘉洋拿剛用過的浴巾幫江元洲擦干發間水珠。
“不用每天來,一周一兩次。畢竟我們都要上課,在家的時間也不會多。”
江元洲這才答應下來,乖順地趴進路嘉洋懷里,由路嘉洋幫他吹頭。
路嘉洋幫江元洲吹干頭發,又讓江元洲把客廳里的藥拿來。
就著溫水服完藥,他又去拿藥袋子里的跌打噴霧。
江元洲看見,非常自覺地和昨晚一樣,三兩下脫掉上衣。
路嘉洋莫名想笑,邊拆盒子邊道“其實你只扒個領口也夠。”
江元洲沒應聲,又趴回路嘉洋懷里,雙手圈上路嘉洋勁瘦的腰。
路嘉洋剛才就有點感覺,現在這感覺更明顯了。
江元洲洗完澡出來后就和平時有點不太一樣。
有點像沒得到滿足,于是撒嬌著暗暗討要的貓。
路嘉洋想起爺爺奶奶的家的貓。
他前幾年回去,偶然喂了一次貓條。
自那以后,三只貓見了他,總要來回蹭他褲腳蹭他掌心。
和現在的江元洲一模一樣。
路嘉洋揉著江元洲肩膀上傷口。
江元洲繃緊脊背,圈著路嘉洋的手收緊,將腦袋往路嘉洋肚皮上埋。
路嘉洋輕笑,用空著的手揉了把江元洲毛茸茸的腦袋。
揉開藥水,路嘉洋收回手,對江元洲道“快把衣服穿上吧,別著涼了。”
見少年站起身,他又道“書房里的電腦能用嗎我做作業需要用到電腦,雖然有筆記本,但筆記本的屏幕分辨率可能不夠,用起來”
話到一半,戛然而止。
攏在他身前的少年倏地彎腰,環住他將他向后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