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沉的嗓音夾雜著怒氣,如此近的距離,讓宋遙覺得空氣都在顫動,他下意識地向后躲,神色有些慌亂“我沒”
一只手扣上他的肩膀,用力按住他頸窩,截斷了他的去路。
宋遙心頭重重一跳,他甚至來不及反應,只感覺一陣天旋地轉,他整個人被對方按倒在床上。
傅言壓了上來,手依然按在他肩膀上,只需單手就能讓他動彈不得。
眼鏡因他低頭而將從鼻梁上滑落,他索性將它摘掉,目光沉沉地注視著身下慌亂的青年。
“宋遙,你也太不把自己當回事了。”
四年前就是這樣,四年過去,依然如故。
沒有半點長進。
宋遙被迫與他對視。
結婚也快一周了,他發覺自己好像是第一次認真地看清傅言的眼睛。
薄薄的鏡片像是某種名為“溫柔”的偽裝,鏡片之后,原來是這樣一雙幽晦黑沉的眼眸。
他在對方眼中看到自己的倒影,像是倒映在一片漆黑的湖水當中,被四周漫上的暗潮淹沒,陷于無法掙脫的泥淖。
他看到那雙眼睛向自己逼近,感受到灼熱的呼吸落在臉上,傅言的聲音緊貼耳畔,聲帶振動而引起一片麻癢。
“既然你這么不愛惜自己,那就算我把你干死在這里,也無所謂吧”
宋遙豁地睜大眼睛。
他居然從一向斯文優雅的中文系教授嘴里聽到如此粗魯的詞匯,這讓他一時大腦宕機,停止了思考。
傅老師好像真的很生氣。
不等他為自己做出任何辯解,對方的氣息已經覆蓋上來,充滿侵略性的吻席卷而至,不由分說地將他唇齒撬開,強勢吞占。
宋遙一個走神,便與最后的抗拒機會失之交臂,他沒有任何懸念地敗在了這樣的攻勢之下,丟盔棄甲。
慌亂中,他還是沒有學會如何換氣,為了避免自己被憋死,只能在對方的間隙里夾縫求生。
他努力揚起臉,想呼吸一口新鮮空氣,可這個舉動卻好像引起了對方的不滿,傅言低下頭,湊向他因仰頭而露出的白皙頸間。
牙齒落在喉結上,宋遙只覺一陣刺痛,奇怪的感覺直抵大腦,又疼又麻。
他想要推拒,喉嚨里滑出變了調的懇求“傅”
嘴唇又被堵住了。
凌晨三點的燕市一片寂靜,傅言關了燈,室內陷入一片黑暗,只剩一縷月光從未拉嚴的窗簾縫隙里探進屋子,在地板和床鋪間無聲游走。
宋遙已經連求饒的力氣也沒了,被強行翻面時,他抬頭看到外面漸亮的天光。
有早起的鳥雀落在窗前,嘰嘰喳喳。
宋遙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識。
再次醒來已經是下午。
宋遙迷迷糊糊,昏昏沉沉,艱難掙扎了足足五分鐘才蘇醒過來。
意識一清醒,就感覺渾身前所未有的難受。
他咬牙翻了個身,腰好像要斷了似的疼,胳膊腿都好像不是自己的。
媽的
傅言這個家伙,居然折騰他折騰到了天亮
都三十歲了,居然還能有這種精力,這合適嗎,合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