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這次聚餐的負責人,物理老師全程負責事前事后的聯絡,跟今天請假的孟秋榆聯系的自然也是他。物理老師說“對,地址我發給他了,他自己過去。”
夏薇語氣里還是有隱隱的擔憂“不知道他身體怎么樣了。”
“打電話的時候聽他聲音還有點啞,不過不怎么咳了,應該好得差不多了吧。”物理老師是盯著門外隨口說的,然后他目光一凜,“嗯回來了”
話音剛落,化學老師氣喘吁吁地跑了進來,衣衫不整的活像剛從災難現場逃回來。
其他人很納悶“怎么了”不是去上課嗎,怎么這個樣子回來
化學老師喘著氣擺手“別提了,不知道是誰把我們聚餐的消息泄露出去了,那幫小孩太賊了,上著課還好好的,一下課就把我圍住,說是要問問題,就是不想讓我回來,我好不容易才脫身我們趕緊走,別被那幫小壞蛋逮住了”
一聽還有這事,其他人都感到好笑,從來只聽過老師抓學生的,怎么輪到他們倒反過來,變成學生抓老師了,還真是聞所未聞。
最后,他們把目光齊齊落到江藻身上,自從江老師接手這個班級以來,班上的氛圍改變了很多,學生好像還是那么桀驁,但又好像哪個地方柔軟了起來。
江藻對同事望過來的眼神視而不見,把保溫杯歸位,從座位上起身“走吧。”
其他人這才回神,跟在他后面打卡,離開辦公室。
夏薇排在最后面,看著排成
一排打卡的同事們,忽然低下頭笑了,江老師沒來之前,這個辦公室的氛圍雖說也不錯,但同事之間總有種若有若無的距離感,有些各自為政的意思,但在江老師到來之后,這個松散的集體逐漸變得有凝聚力。
夏薇忽然想起剛得知新班主任是個沒有任何教學經驗的純新人時,她嘴上雖然沒有說什么,但心中難免和其他人一樣產生懷疑,讓這樣一個人來帶十九班,是否意味著上面已經徹底放棄這個班級。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些孩子該多可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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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現在,這種懷疑早已煙消云散,夏薇想,或許只有這樣一個人,才能化腐朽為神奇,將一潭死水攪活。
她很為那群孩子慶幸,是這樣一個人,接手了十九班。
一個抱枕突然遞到她面前,夏薇回神,是江藻遞來的,他說“夏老師,把這個墊到腰后,會舒服點。”
夏薇一愣,趕忙接過道謝“謝謝。”
他們已經上了車,開車的是物理老師,他毛毛躁躁的,開起車來有點顛簸,其他人還好,但對夏薇這個孕婦來說就不太友好了,不過她習慣了忍耐,沒有說出來,沒想到江老師會注意到她的不適,體貼地遞了抱枕過來。
想起自己剛剛所想,夏薇笑了,說“江老師,有你當同事真好。”
江藻聞言,扭頭看了她一下,似乎覺得她有點小題大做了,但他沒有說什么,只是沖她笑著點了下頭。
聚餐地點是個生態莊園,內部的裝修和造景都很別致,用物理老師的話來說,看著這么漂亮的風景,就算是大米飯也能多吃兩碗。
他們到的時候孟秋榆已經在了,他的樣子看起來已經好很多,起碼面對他們的時候不再咳得沒完沒了了。
他笑著說“王老師很會挑地方啊,我剛剛在這轉了一圈,后面還有個很漂亮的湖,哦,那邊還有住宿的地方。”
物理老師挺起胸膛笑“那是當然,我看中這里不光是因為這里東西好吃風景好看,要是太晚了大家還能在這里住下,反正明天周末,不上班”
化學老師一向是他的捧哏“那今晚肯定要放開大鬧一場了”
其他人熱情響應。
所謂的大鬧一場,自然少不了酒,物理老師興致勃勃地給大家斟酒,除了懷孕不適合飲酒的夏薇,每個人面前都斟上滿滿一杯酒,就連大病初愈的孟秋榆都沒逃得過。
本以為鬧得最起勁的人起碼酒量有保證,結果兩杯酒下肚,倒了三個人,喝到最后,還清醒著的就只剩下江藻和夏薇。
江藻把夏薇送到莊園門口,夏薇滿臉都是歉意“真的不好意思江老師,家屬實在太擔心,一定要現在接我回家。”
“沒事。”江藻看了眼停在她身后的車,“后面的事交給我,你安心和先生回家吧。”
“那就拜托你了。”夏薇再三表達了歉意,這才上了車。
目送車輛開走,江藻回到包廂,見倒了一屋的同事頓時有點頭疼,虧這些人事先還喊著要喝到天亮,結果現在
才九點不到就全軍覆沒了。
實在提不起勁安頓同事,江藻索性讓他們先趴著,自己走到包廂外連著的院落,這個季節的夜風帶著寒意,江藻沒穿外套,也懶得回去拿,就這么在吊椅上坐了下來。
風吹在身上涼涼的。
有人走到他身邊,給他遞了外套“江老師,穿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