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藻摸了摸嘴唇,刺刺的感覺還在,容駿霆在里面見了多久的媽媽,他就在外面被容靜丞壓著親了多久,美其名曰收利息。
直到這時,江藻才深切意識到容靜丞作為一個商人的精明,照現在的情況來看,一天被收一次利息是跑不掉的。
想看煥時寫的又又又穿書后真少爺擺爛了第46章嗎請記住域名
真是個奸商。
從療養中心回來,吃過午飯容靜丞就被他的秘書叫走,看來一時半會兒回不來,江藻在房間里呆著也膩了,想了想,索性到隔壁逛逛。
隔壁是藝術館,按照容靜丞的心情,不定時對外開放,今天正好趕上他心情好。
原以為不會有太多人愿意遷就這份任性,結果進來后,江藻發現這里人還挺多。
展出的藝術品很多,精細地分了類別,畫作、雕塑、攝影、服飾、珠寶都有專門的分區,江藻隨意地參觀著,感慨這些展品也全都是容靜丞自己的喜好,他也不覺得審美疲勞。
容靜丞的作品有自己的專區,江藻走馬觀花地逛完其他分區,最后來到這里。
進門處就是一張容靜丞的巨幅照片,照片上的他側身而立,長發半垂在肩膀,唇邊漫著若有若無的笑意,周身縈繞著一種捉摸不透的神秘感,好像很近,又好像很遠。
江藻早就習慣了他這副樣子,不覺得有什么,倒是前面圍著幾個高中生模樣的小姑娘拿著手機對著照片拍個不停,一個個眼睛里閃閃發光,滿是憧憬。
江藻本來想上前看一下,結果這一下過不去,只好往旁邊挪了半步,看起邊上的藝術家介紹來,不過也就看了兩眼就沒看了,這玩意兒不知道是誰寫的,恨不得把世上所有的溢美之詞都搬過來,江藻想不通到底是什么樣的濾鏡才能寫出這樣的文字,更想不通容靜丞到底是怎么同意讓這些文字出現在這里的。
他笑了一下,果然是只張揚的孔雀。
門口的看完,江藻往里走,墻壁上掛滿了畫作,每一幅畫前都有不少游客,或獨自默默駐足,或與友人低聲交談。
這一批畫作的介紹是容靜丞高中時期所作,主題風格畫風都不同,但是唯一的共同點是,畫面給人的感覺都很陰冷。
像陷入在某種漩渦里不可自拔,讓看客心中也不由生出悲涼。
江藻靜靜地看著。
“這有什么好看的,不就是裝逼么。”
不屑的聲音來自旁邊的一對小情侶,男生大概是不滿女友一直對著他夸獎其他男性,張口諷刺道“他們這些所謂的藝術家啊,有事沒事就喜歡無病呻吟。這個什么容靜丞,家里那么有錢,不止是有錢,是有一個商業帝國,要什么有什么,比我們普通人強太多,還動不動就要死要活的,依我看他就是無病呻吟”
女友不高興他這么說自己偶像,辯駁道“他可是藝術家,和我們這些普通人當然不一樣,他敏感脆弱,感受到的世界和我們不一樣,所以你不要用普通人的眼光去看待好不好。”
“一個大男人敏感脆弱什么,跟個小姑娘一樣
。”男生還是不屑,“你說他既然這么厭世,他怎么不學梵高自殺呢還不是高高在上當著他的人上人。我跟你說,藝術是苦難,他這種天生頂級階層沒經歷過真正的苦難,畫出來的東西只能是無病呻吟,嘩眾取寵想看真正的藝術,你得看梵高,畢加索。”
男生一番慷慨發言,自以為能把執迷不悟的女友點醒,然而女友只是冷冷地看著他“你這個人真掃興,是你硬要跟著我來,來了又要貶低我喜歡的人,你喜歡的就是喜歡,我喜歡的就是無知,和你在一起完全得不到正面反饋。以后我不會再和你一起來了。”
女生說完,從他肩膀上拽過自己的挎包就走。
男生慌了,喊著女友的名字急忙追出去,還差點撞到江藻,也沒個道歉。
江藻目送那對吵架的情侶遠去,心想如果因為這件事兩個人分手,也算是這些陰沉沉的畫作的大功一件。
繼續往前走,畫面還是陰沉沉的,就在眼睛快要習慣這些色調的時候,突然,溫暖明亮的色彩如拂曉時的太陽,突破黑暗封鎖出現在人們眼前。
下一幅畫是一副日出,用色大膽濃烈,整個畫面仿佛在燃燒,只要一伸出手,就會被里面的熱情所灼傷。
江藻看了眼說明牌上的介紹,是容靜丞高二時所作,時間在兩人認識后一個月左右。
再往前走,那些畫面都同樣色彩濃烈,充滿生機。
高中生涯結束,容靜丞赴國外留學,這個時期又是他創作生涯的一個高峰期,或許是獨自一人在外求學,他的畫作中總是充斥著淡淡的愁思,仿佛在借著畫訴說思念。
這段時間持續了兩年,然后,又變得灰暗起來,比之前更加濃郁的灰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