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藻是不暈船的。
但現在他有種暈乎乎的感覺。
一潮一潮的海浪打在船身上,船身隨之搖晃起來。
江藻感覺自己也在跟著搖晃,暈暈的,讓他四肢發軟。這種感覺實在太磨人,他的眼底忍不住蓄起眼淚,又被溫柔的唇舌舔去,然后又一點一點地吻遍所有會使他顫抖、輕喘、尖叫的地方。
暈暈乎乎中,江藻想到,幸好是在這里,而不是在那個隔音很差的房間。
等到風平浪靜的時候,江藻從容靜丞懷里掙扎著伸出手去拿手機,看到時間,才六點,這才松了口氣。
雖然很意外這次容靜丞居然沒有折騰到最后一秒,但好歹沒耽誤事,江藻也就沒深究了。
他從容靜丞懷里起來,看看自己滿身的狼藉,還是決定先收拾一下,而容靜丞則一臉饜足地靠在沙發上,欣賞著事后的風光。
他的目光毫無遮掩,哪怕剛剛還在溫存,江藻此時也難免羞赧起來,再一對比自己該脫的都脫了,而容靜丞只是解了襯衫扣子,心頭又是一陣惱火,干脆瞪了他一眼。
容靜丞輕笑一聲,目光愈發肆無忌憚。
江藻只得加快清理的速度。
把最后一顆襯衫扣子給扣上,江藻已經恢復了往日的冷靜,說道“回去吧。”
“不急。”容靜丞笑了笑,很順手地把他拉到懷里,吻吻他還泛著微紅的眼角,“再等一會兒。”
等什么
江藻見他沒有解釋的意思,也沒拒絕,就這么安安心心地被他抱在懷里,等待著。
答案很快就揭曉了。
是日落。
已經到了海市日落的時間,高掛了一天的太陽一點一點地沉入遠方的海平線,余暉將海水染成溫暖的金橙色,不時有海鳥從海面掠過,下一秒又高高翱翔而去。
海浪還在拍打著船身,但江藻窩在容靜丞的懷里,已經不再有無所依從的感覺,即使太陽即將沉入海面,黑暗降臨,他也不會害怕。
這場日落一共持續了二十分鐘,直到最后一點余暉被海平線吞沒,周圍暗了下來,蒼茫的海面之上,只有他們這艘游艇還亮著微弱的光。
“回去了。”江藻說。
“嗯。”容靜丞伸手在呼叫鈴上按了一下。
二十分鐘后,游艇靠了岸,碼頭上的燈都開了,亮堂堂的,附近停了好幾艘游艇。
江藻要下船的時候,容靜丞喊住他,他回頭。
容靜丞這時才慢條斯理地穿上
外套,理好散亂的頭發,又是一副衣冠楚楚的模樣。
“怎么了”江藻問。
下一秒,他的眼角被碰了碰,容靜丞說“眼鏡忘了。”
他這一說,江藻才意識到自己忙中出錯,竟把眼鏡給忘了。
容靜丞拿起眼鏡幫他戴上,戴好后端詳了他一會兒,滿意點頭“嗯,可不能給別人看哦。”
江藻扶了下眼鏡,點頭“嗯。”
回到別墅時剛好是七點,一進大廳,所有人都已經等著了,看到他們終于出現,好幾個人臉上都流露出想說什么,但看了一眼容靜丞之后,又把話憋了回去。
身為組織者的方寒沒說什么,見人都到齊,并且時間也到了,于是發話讓所有人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