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轉移話題,犬科怎么野蠻了,就你們貓科高貴”
大廳里的爭吵聲越來越激烈,幾名護士的額頭青筋狠狠一跳,伸手去掏抽屜里的麻醉槍。
不過它們還沒來得及動手,急救室門口就傳來了一陣鏗鏘有力的腳步聲。
與之相伴的,還有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強大氣息。
所有的爭吵和怒罵就像被澆滅的火苗,霎時間消失得無蹤無影。
囚徒們摸著后腦勺,吹著口哨,佯裝若無其事地快步回了病床。
陸司澤在守衛的監管下走進急救室,環顧四周沒有看到熟悉的人影,向就近的護士問道“典獄長和雪萊在哪兒”
“在里面的看護室,治療階段禁止無關人員進入。”
“那我等一等。”
陸司澤仿佛沒有看到其他人膽怯畏縮的目光,來到一張周圍沒人的看護椅前坐下,雙手環抱,閉目養神。
本來他沒準備來急救室,不過既然守衛告訴他是“典獄長的吩咐”,那他過來一趟也沒什么所謂。
nc護士的系統檢測到陸司澤的身上有很嚴重的傷,拿著縫合工具和傷藥急急忙忙地走了過來。
可是到人面前時,它又狐疑地停住了。
發現傷者體質特殊,無法用一般方法進行救治
原來是他。
護士掃描完陸司澤的面孔,終于在系統中找到了對應的記錄,搖了搖頭,漠然地走開了。
明明知道這里救不了自己,還來干什么呢
看護室里間。
醫生調制完藥水,注入治療倉,示意許子昭可以現在將雪萊放進去。
“先等一等。”
許子昭環顧四周,拿了兩包可以擦眼淚的紙巾過來,再托著小狼的腋下,慎之又慎地將它放入。
就在雪萊傷口觸及藥水的那一刻,平靜的水面突然如同巖漿般沸騰起來,爭先恐后地擠入開裂的傷口。
這陣仗對療傷來說未免太大了一點
許子昭的手還沒放開,能清晰感覺到小狼的肌肉在這一刻緊繃起來,渾身都痛到戰栗。
可是預料中稀里嘩啦掉眼淚的場景,并沒有發生。
雪萊嘴里咬著毛巾,雙眼緊閉,除了痛到忍不住顫抖,身體幾乎一動不動。
它就像平時一樣,固執且冷漠地維系著自己身為貴族的儀態,喊痛就是敗北,更別提落下一滴眼淚。
許子昭看著手里的紙巾,有種“居然沒用上”的意外。
他轉過身,正準備放回去,身后突然傳來醫生的驚呼,還有“嘩啦”的水流聲。
“怎么了雪萊”
毛巾掉落在地,許子昭的衣袖被小狼死死咬住。
后者直勾勾地盯著他。
唰一下,眼圈又一次紅了個徹底,豆大的淚珠瘋狂打轉。
許子昭內心os糟糕哭了哭了又要哭了
一陣兵荒馬亂,總算把雪萊安安穩穩地哄回了治療倉。
許子昭手里的紙巾幾乎沒了小半包,已經被弄得沒了脾氣。
他依照醫生的指示,任勞任怨地接來一杯溫熱的葡萄糖水,給大哭完兩場的小狼補充水分。
看著手邊伸舌頭舔舐糖水的小狼,許子昭輕嘆一聲“如果說你不是因為傷口太痛而哭的,那會是因為什么”
“是不是我有什么地方冤枉你了”
在雪萊掉眼淚的時候,他就產生了這種預感。
小狼一僵,把腦袋沒入藥水里,拒絕回答。
看它這個反應,許子昭哪兒還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