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司澤額頭掛滿黑線,懷疑許子昭完全沒把剛才那番話給聽進去“典獄長,你也聽見了,這里治不了我。”
“對醫生客氣點。”許子昭聽出他的不耐煩,順勢在人的手背上一拍。
男人還沒反應過來這是個安撫的動作,就眼睜睜地看著許子昭將他的袖子擼了上去,露出一條肌肉緊致的臂膀。
許子昭“用不了藥沒事,麻煩你們幫他做一下消毒,縫合開裂的傷口,總不能讓血就這么流下去。”
此話一出,空氣陷入難言的寂靜。
先不提陸司澤是什么表情。
醫生和幾名護士看著男人光潔平整的肌膚,面面相覷,回頭問他“典獄長大人,哪里有開裂的傷口”
許子昭“”
不是就在手臂上嗎四條交錯在一起,血淋淋的。
但幾人眼里的困惑不像有假。
許子昭忽然意識到不對勁。
“你們看不到就在這,還有這里兩邊。”
盡管許子昭已經指得很具體了,幾名醫護還是搖了搖頭,說什么都沒看到。
這就奇了怪了。
許子昭放下手,轉向旁邊的陸司澤“陸將軍,你知道這是”
嘭。
他忽然被一股大力按在了墻上。
“典獄長大人”“陸司澤你要干什么”
大廳一陣騷亂,誰都沒想到陸司澤會突然發難,守在門口的ev幾乎瞬間就沖了過來“大人”
“我沒事先別過來”
一聲喝令讓ev原地待命,許子昭平復起伏不定的心跳,冷靜地看向眼前的男人。
他遇襲時緊急喚出了精神力,此時金色的光點就浮現在兩人的面前。
光點凝成銳利的矛尖,直指陸司澤緊縮的瞳孔。
但陸司澤根本不躲。
他頭向前伸,迎著眼睛被金光扎穿的威脅,將兩人之間的距離一點、一點地迫近到極致。
不容抵擋的威壓橫掃出去,如暴風驟雨猛烈砸下,想要湊過來的囚徒紛紛摔了個底朝天,瑟瑟發抖地縮在一邊。
之前許子昭見過的陸司澤還算彬彬有禮。
可此刻,什么將軍儀態、什么未了卻的仇怨、什么對金光的忌憚,全都被男人拋去了一邊。
陸司澤一個勁兒兇狠地盯著他,就好像被困在黑暗中苦苦掙扎了幾十年的困獸,陡然看見出口就在前方。
那一瞬間心里何止是不敢置信,必定要用盡全力飛撲過去,將希望死死地攥在手里。
許子昭內心os就是他第一次看見整碗的白米飯,都沒陸司澤表現得這么垂涎欲滴。
陸司澤的嗓音粗糙得像磨砂紙“你能看見,為什么”
許子昭反應很快“我也不清楚為什么,但你要是再用點力,以后就沒人能看見你的傷口了。”
雖然事情鬧得毫無征兆,但前因后果不難想。
醫護人員看不見的傷口被他看見了,陸司澤不是為這事發瘋,又能是為了什么
許子昭還挺佩服自己的,男人的力氣大得快把他肩膀給捏碎了,他居然還能面不改色地和人交談。
“”陸司澤聞聲松了點勁兒,但手掌仍舊箍在許子昭的肩膀上。
許子昭無奈地嘆了口氣。
他對著噤若寒蟬的眾人說道“沒事,你們繼續忙自己的。”
然后他再看向陸司澤“我答應了你表弟,不會走遠,看護室里還有一個隔間,我們進去聊。”
陸司澤沒理由拒絕。
他倆進屋之后,呆若木雞的醫護們也都回了神,繼續手里沒忙完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