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輩子溫烆底子不錯,但因為花太多心思在駱祈身上,高考發揮一般,本科只擦邊進了985,既然有第二次機會,他想拼一拼頂尖學府。
重拾幾十年不碰的知識,挑戰還是挺大,溫烆挑燈夜讀,一直到凌晨一點,才合上書本上床。
第二天溫烆頂著睡眠不足的黑眼圈進教室,剛坐穩就見生物老師英姐沖進來突擊測驗。
“早自習做完,第一節課講。”她一邊發卷子一邊說。
“啊”
全班拖長調子抗議。
“啊什么啊”英姐瞪眼,“這學期咱們要把高三一整學年的課都學完,時間緊任務重,不多做題能行啊”
卷子雪片似的從前往后傳,滿教室飄著油墨香。
溫烆看到題目之后,覺得缺少睡眠的頭更疼了。
但經過一晚上的努力,他現在至少回憶起了大部分知識點,基礎分能拿個七七八八。
半小時后鈴聲打響,英姐立即吩咐停筆、同桌交換批改。
火速對完答案之后,英姐說“現在報一下成績,誰批的誰幫忙舉手,同桌互相舉報,有仇報仇有怨報怨的時候到了啊。”
班上響起稀稀拉拉的笑聲,沖淡了一點大早上就考試的緊張。生物老師從高分段向低分段問,每隔十分問一次,這次題目難,分段越低人越多,英姐最后直接大手一揮“不及格的全部舉手。”
當然,還是同桌幫忙舉。
溫烆悄悄回頭,想看看張惟適及格了沒,結果他同桌駱文濱一胳膊擋住他視線,差點沒把手舉天上去。
溫烆“”倒也不必。
大約是駱文濱太積極,生物老師數過人頭之后,捏著卷子走過來,低聲問新轉學生考了多少,結果駱文濱用全班都能聽到的聲音喊“溫烆他32分”
班里立即發出一陣笑聲,還夾雜著嗡嗡嗡的交頭接耳。
蓋卓峰笑得特開心“還以為他成績多好呢,結果逼王翻車了”他從桌肚里摸出手機,“我得把這個笑話告訴許匆,讓他高興高興,吵個架女朋友就讓人翹了,可憐見的”
“惟哥,許匆說要堵溫烆,你不會攔著吧”
許匆是個愛挑事的,張惟適不準他動11班的學生,不過這是私人恩怨,他估計最多去控個場,免得事情鬧大,牽連陶蓮。
果然,張惟適懶洋洋地說“我也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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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行了,”英姐敲黑板,“都考得很好所以能嘲笑別人”她不喜歡成績差的學生,但更討厭品質壞的,“駱文濱,看來你考得很好,你上黑板來講題。”
英姐從不罵人,卻是陰陽怪氣的大師,一道題講下來,羞辱得駱文濱滿臉通紅,回座位時遷怒地瞪了溫烆一眼。
溫烆很淡定地回了他一個大拇指。
駱文濱更氣了“”他在嘲諷我吧
溫烆已經埋頭看題了。他發現駱文濱給他扣分扣得非常狠,可扣可不扣的地方全扣,少寫一道步驟就扣整道小題的分,雜七雜八算下來,假如按正常標準,應該是能擦過及格線的。
三十多年沒碰的科目,突擊半個晚上,就能及格,他其實挺滿意。
溫博士是個沉得下心做學問的人,還蠻享受從零開始,一點點夯實基礎,最后全然掌握某一門知識的過程,他專心聽英姐講課,認真訂正錯題,卷面空白的地方逐漸都被記滿筆記,坐得端正從容,留給后排一個沉穩刻苦的背影。
還真挺像那么一回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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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就是周五,打從早上起,教室里就彌漫起一股隱隱的亢奮,因為今天擁有一周里唯一的體育課,而且連上兩節。
溫烆沒注意看課表,直到眾人魚貫而出,才詫異道“高三還有體育課”
“有體育課還不好莫非耽誤你學習了我說你一個學渣,整天裝學霸累不累”駱文濱本以為溫烆會為了駱祈討好他,結果非但什么好處都沒撈到,這兩天還吃了不少軟釘子,于是逮住機會就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