斑目一輝完全不懂該怎么治療,幸好之前的愛麗絲也并不是真的醫療助手;于是他只負責待在角落里,用沉默而冰冷的赤瞳篩查每一個進來的人。
大多數人都慢半拍才反應過來自己被斑目一輝的視線盯著這種都是實力很弱的嘍啰,沒有太值得關注的必要。
而經歷過生死錘煉的頂尖戰斗高手,基本是在踏進診療室的瞬間就察覺到了斑目一輝的目光,并立即回以格外警惕的眼神。
每到這時,森鷗外就可以假借讓斑目一輝收起戒備的名義,順勢向他介紹對方的名號與事跡。
不過這種情況極其稀少,頂尖的戰斗高手也就意味著極少受傷,斑目一輝目前也只見過其中一名干部尾崎紅葉,以及幾個高級成員,剩下的絕大多數都是基層人員。
但其中,有個最令他在意的角色蘭堂。
當然他在意的并不是對方在春夏交接之際卻穿著厚厚的羊絨大衣,圍巾、兔毛護耳套和加厚長靴這類御寒衣物也全副武裝,即使如此還一直在嘀咕著好冷。
斑目一輝只是發現這位蘭堂的身形,和當初那段擂缽街虛擬投影中的那兩個特工之一特別相似。主要是外形特征過于很明顯,身高、體型與長發能同時匹配投影的男性實在不多。
但蘭堂雖然從擂缽街那場爆炸中存活下來,卻失去了記憶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加入港口afia的,大概是因為沒有身份證明
畢竟在日本,沒有身份證明還挺難找到正經又合法的工作,大多數人不是流浪街頭,就是成為afia擁有戰斗力的蘭堂則是后者。
原來還真有原住民能抗下那場比還要猛烈的爆炸,斑目一輝對他的警惕性頓時提到最高,堅決不能讓這人見到中也崽。
誰知道蘭堂是真失憶,還是假借失憶的名義潛伏在這里,伺機繼續尋找當初被帶出來的人工異能體
剩下的核心成員也在后來的時間里陸陸續續認齊了,再加上參與了幾次對首領的例行體檢,斑目一輝大概能得出結論一個絕對聽從首領命令,完全屈從于暴力與恐怖的失智組織。
因為首領缺了點彎彎繞的腦子,所以底下人也成不了什么大事。比起主動擴大利潤,他們更多的精力是放在如何保命上,變得格外畏首畏尾,只聽首領命令行事。
畢竟擴大利潤這種十分具有風險的開拓性行為,如果成功了也不一定會受到獎勵;然而一旦失敗,賠進去的就不只是業務了,還有自己的小命。
“這種組織竟然能成為橫濱的龍頭,難以置信。”斑目一輝沒忍住吐槽。
和港口afia一比,他那個世界的龍頭極道組織簡直能被稱得上是遵紀守法、愛崗敬業。
“曾經倒也不是這樣,”森鷗外邊調配著藥,邊和他解釋道,“那位首領年輕時,還是有點聰明與魄力的。可惜人老了,思想就跟著變成偏執且怨恨,無論什么都只會用殺來解決。”
“原本還以為計劃得訂得再復雜些,現在才發現事情可能挺簡單。”
斑目一輝合上那份內容詳細的情報,“先甄別誰是首領的反對派,爭取拉幾個支持者你這是在配什么藥”
從剛開始就一直搗鼓個不停,配方還都是完全相同的。
“前幾日我出門時,無意間救下了位溺水的少年。”
森鷗外搖了搖手中的藥劑試管,蓋上瓶塞,“并發現他格外瘦弱,身上傷痕遠比我想象得多。”
“虐待兼謀殺”斑目一輝皺起眉毛。這種事情放在哪里來看都不算稀少,包括在他的原世界也是。
“他說他是主動自殺的,包括殘留下來的許多舊傷也同樣。”森鷗外雙手交疊在腿上,意味深長地微笑起來。
“我總覺得,我還會再遇見他。”
他這么說道,“因此,就提前給他準備些治療的藥劑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