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殷素問說,“你是叫沈聽風吧”
對方盯著他看了兩秒,誠實地作了回答“我不知道。”
不會吧。
“年齡呢”
“不知道。”
“身份呢”
“不知道。”
“住址家庭情況工作學歷”
“都不知道。”
殷素問“那你記得什么”
下一秒,他看到這一問三不知的厲鬼眼神倏然飄忽起來,左瞥右瞥地就是不敢看他,立刻恨不得咬斷自己的舌頭,吞回剛才的話。
他更頭疼了,說到底,人死之后若非有極大的怨念,不應該在尋常人世滯留如此之久,還辦勞什子的冥婚。偏偏如今還加上了失憶的戲碼,對方的神色并不似作偽,事情完全變成了一團亂麻。
“既然你只記得這些,”殷素問抱著雙臂,“我有個問題,你為什么專挑燈亮的時候出來”
他在意很久了。
沈聽風以一臉“你在說什么”的莫名表情看著他,“萬一嚇到人怎么辦”
殷素問“”
你鬼還怪好嘞。
但是難道這樣就沒嚇到他嗎
算了。
“那道契約暫時照舊,我還不知道誰盯著我,你要保證我的安全,作為代價,你也可以在需要的時候嗯,反正就是那樣有問題嗎”
沈聽風搖搖頭。
“那好,我去休息了,別來打擾我。明早跟我出門。”
“去哪里”沈聽風問。
既然事情是一團亂麻,那就從最明顯的解起。
立了契約,就用不著另一層名義上的關系了。
“去城隍廟,”殷素問揚眉,“起訴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