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誰敢進去,我可是這吳家的長媳。
若是二郎知曉你們欺負他的寡嫂,即使有馮氏替你們攬著,你們也甭想好過。”
“娘子怕是不知,就是二郎君讓我們來你這大房討要節禮的。
還說要送您出去單過。”
盧婆子的這些話,對于柳氏來說,可謂是晴天霹靂。
“你們不準拿,這是我大房的。”
“你大房的姑娘都這般大了,怎麼還這樣可笑。
這節禮,人家不是送給你們大房母子倆的。
你問問你娘,那些官家娘子可識得你娘是哪個”
大房的季姐兒都被柳氏給教歪了,盧婆子不由得搖了搖頭。
季姐兒見嬸娘的奶媽這般瞧不起她和她娘,還如此羞辱她,強忍著才沒哭,
“我什么時候說這節禮是送與我和我娘的。
這東西歸公里,我娘還管著家,你們憑什么來拿。”
“公里我們二房可不認,這些東西明明是送與我們二房的。”
盧婆子讓刁媽媽她們拿,多虧柳氏都給裝好包袱了,省事了。
但怕柳氏柜子,箱籠里藏的有,也都翻了翻。
反正大房沒有值錢的東西,凡事瞅到好的,都給先拿出來。
“媽媽,想必這是柳娘子記的禮單。”
刁媽媽從炕上尋到幾張草紙,遞與盧婆子瞧。
盧婆子又驚又喜,沒想到柳氏還記單子了。
本來她還犯愁該如何回禮,因為不曉得哪家都送了啥東西來。
“娘,你起來,你去二房尋我叔父。”
吳季蘭攔不住這些人,見她娘癱坐在院子里,地上還那樣的涼,連忙去拉她。
“什么叔父,你沒有叔父。
他要把咱娘倆趕出吳家我苦命的季姐兒啊。”
此時坐在地上的柳氏,
哪還有一點體面可言。
她看著女兒,那眼淚忽地涌了出來。
“定是那婆子胡謅的,叔父待我如親父,怎麼可能趕咱走,這就是咱的家。”
吳季姐壓根就不信。
“是啊娘子,你為吳家大郎守寡多年,他怎么敢趕你走”
巧姑用袖子擦了擦臉上的淚,把柳氏從地上拉了起來,
“二郎君素來對娘子這個大嫂好,往日孝敬的那些東西,娘子難道是不記得了”
“記得記得。”
柳氏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似的,看著巧姑連連點頭,
“三房沒有的東西,我這都有,二郎還私下里給我銀錢,給我好布你說的對,二郎怎會趕我走。
二郎為人仁厚,是馮氏想趕我走,就因為我搶了她的管家之權”
柳氏越想越是這樣,人也清醒了。
見盧婆子她們在里面翻她的屋,她帶著季姐兒和巧姑去了二房。
她要讓二郎給她評理,做主。
二房,
吳二郎這個時辰還沒有睡,披著外衣坐在椅子上,手里還捧著一盞茶。
穿著銀紅素面斜領琵琶襟中衣的馮氏,身上披著素緞小襖,正欠著身子剪燭花。
崔兒坐在炕邊,手里拿著木梳,要給馮氏通發。
“官人,要不歇了吧,明日你還要早起。”
馮氏勸道。
“還是再等一會兒,媽媽怎么還不回來。”
吳二郎心緒不寧,話剛落地,就見院里的小丫頭掀了布簾進來了,
“郎君,娘子,大房的柳娘子,帶著季姐兒,還有丫頭巧姑來了,說是要見郎君。”
“夜這樣深了,多有不便,你讓她明日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