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杜奶媽老實本分,以后的日子,比這差不到哪里,三姑娘將來是要嫁到官宦人家去,她一塊過去,在姑娘屋里管嫁妝鑰匙,多好的奔頭。
可她心高,她不說她也能看出來,瞧不上人三姑娘,她倒是瞧得上元娘,一直想把女兒塞進元娘的院子,明明是三姑娘的奶媽,卻不和三姑娘親,不怪三姑娘這次不護她。
“可我終究是姑娘的奶媽,按規矩”后面的話,杜奶媽沒敢說出來。
盧婆子見她到了如此地步,還想著讓姑娘給她養老,忍不住笑了出來,“吳家是官宦人家,是有這樣的規矩,但也不是沒有當官的人家,發賣奶媽的事。
娘子心善,但你也不要拿規矩說事,什麼規矩不規矩的,娘子說它是規矩,它才是規矩。”
賣個奶媽不稀罕,吳家連生養過的妾都賣過,盧婆子聽說,有那小官之家落敗,父母身死,兄嫂賣姊妹的,還有丈夫典賣妻妾的。
明面上朝廷是不讓賣妻,可私底下的買賣一直有,縱使你是良籍也好,賤籍也罷,后面被賣給旁人家,連個自由身都落不得。
盧婆子的話像繡花針一般,扎疼了杜奶媽,她心中僅存的依仗也沒有了,日后三姑娘不會再給她養老,杜奶媽紅了眼,身上往日的張狂勁,早就不見。
她在馮氏屋門口,不敢掉淚,怕惹了馮氏不快連累她女兒,女兒是她的盼頭,她離了吳家不打緊,女兒不能。
屋里,梁堇知道自己魯莽了,其實過些日子,杜奶媽猖狂的勁頭旺盛到一定地步,不用旁人沾手,可能就會出事。
但杜奶媽不是傻子,她在馮氏面前守規矩,何時才能露出馬腳,闖出禍事,她的猖狂,是因為在馮氏這得了臉面,要是改日,馮氏責罵了她,她身上的張狂也就會隨之消失。
日后再想把她趕出三姑娘的院子,會很難,不過也有法子,但比不上此時的天時地利,張姨媽還在吳家,馮氏要處置給她看。
張姨媽只會說馮氏治家嚴謹有規矩,不會說她不善,范家是上等人家,上與下,主與仆的規矩,比吳家還大。
要是馮氏心軟,罵了杜奶媽兩句就完事,人家反而覺得馮氏不會管家。
對于梁堇而言,時機好是一回事,另外是她辱罵春桃,梁堇是個謹小慎微的人,不愛沾手露臉之事,這次,是為春桃也好,為三姑娘,為她自個,都是個好機會。
若是留著杜奶媽,難保它日,不會欺負到她梁堇頭上來。
“你倒是個護主的。”梁堇的伎倆,并沒有瞞過馮氏,梁堇也心知肚明,在馮氏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她就告了罪。
即使馮氏不說,梁堇
也會主動提,坦蕩的提出來,比讓馮氏猜疑更好,“我常聽三姑娘院里的丫頭說,說杜奶媽在屋里,朝姑娘要好料子,好盞子,姑娘不給她,就在院里指桑罵槐。
天熱,還怪姑娘沒本事,從您這要不來冰使,姑娘說她一句,她有三句話等著姑娘aaaheiaaahe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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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懂旁的道理,但知曉奶媽是下人,不能這樣欺負姑娘,我實在氣不過,就故意去四姑娘屋里告了她的狀,原想,四姑娘罵她兩句,沒想到事會這樣大,請娘子責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