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郎,你可是愿意讓她們娘倆過來咱這”吳老太見兒子這麼在意他大嫂,激動地問道,她就知道她家二郎是個重情義之人,不忍他嫂子病死在老家的孤宅里。
吳相公當即出了他娘的屋,把家中下人喊來,讓他們明日一早去泉州老家接人,安排妥當后,才回二房與馮氏說此事。
“這事你怎麼自個做主了,還沒有問過爹和三弟的意思。”馮氏對柳氏的病抱有懷疑,不相信她快病死了。
“爹和三弟能不讓她回來嗎,大嫂為人要強,要是病的不重,是不會舍下臉皮來信讓咱去接季姐的。”
她要強馮氏暗想,柳氏若是要強,就沒青州那些事了,扣住外面官娘子與她二房送的禮物,還替她去外面應酬,一樁樁,一件件,哪里要強了。
這秀才家的女兒,窮酸又不知規矩,她與她做了這些年妯娌,也算看明白了,那柳氏身上只有嘴和腰硬。
她那樣的人,馮氏從前也見過,小門小戶出身,驟然高嫁,到了婆家,怕被人看不起,只能端著清高的架子,來掩藏自個不如人的地方。
讓她去外面應酬,她連說什麼話都不曉的,旁人與她說話,她都不知如何接茬。
并不是小門小戶出身的人都和她一樣,有的就不卑不亢,能彎下腰,嘴巴放軟請教人,旁人也不會笑話她,越是柳氏這樣,越讓人瞧不上,不怕你不懂,就怕你不懂還拿架子。
教她說,人的骨氣,從不在嘴上和腰上,能彎得下腰的人,也不見得沒骨氣。
夜色漸深,倆人就此歇下,不再說話,只等次日再商量此事,要按馮氏的意思,先派人去泉州老家看看,若柳氏真病的快不行了,接到沂州來也無妨,要是病的不重,或者壓根沒病
“娘子,郎君。”半夜盧媽媽披著衣裳,手中拿著一盞油燈,站在屋外喚人,馮氏覺淺被驚醒,聽出是自個奶媽的聲音,讓她進屋來。
盧媽媽進了屋,說道“娘子,大房的季姐從泉州老家找來了。”
“季姐”馮氏剛披上衣裳,不敢置信地撩開帳子,泉州離沂州不近,她怎麼敢找來的
“是只有她來,還是連著旁人也來了”馮氏口中的旁人,指的是柳氏。
“柳氏沒一塊過來,來的是季姐的親舅母,聽說娘家姓黃,如今倆人背著包袱站在院里還沒地方住,娘子你看讓她們住哪”
聽罷盧奶媽的話,馮氏氣笑了,還沒等這邊去泉州接人,倒巴巴的自個過來了,難不成柳氏當真病重,季姐過來,是求她們給她娘治病的
“她們倆人有沒有說什麼話”
“說了,季姐先問老太太老太爺,又問娘子和郎君安好,還說等明早來二房給你和郎君請安。”
“哦,她真這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