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杏走后,桂姐拿著她放下的紅綢汗巾,不解道沂州就有銷金行,宋媽媽怎麼不在這貼金箔,還要教你拿到臨安府去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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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沂州的銷金行不比臨安府的,去年娘子得了一條裙,使丫頭拿到外面的銷金行去貼金,貼的連青州的都不勝,白搭了銀錢。”
刁媽媽要去的臨安府,是個繁華熱鬧的地兒,不僅那的銷金行貼金貼的好,就連娼妓都比別處的“雅”,南腔小調,鬢角油黑。
再就是綢緞,鮮亮的杭綢杭羅,花紋有素有艷,綢緞行的外地商客絡繹不絕,在城中賃宅租女使,酒樓吃酒喚行首。
吹了油燈,母女仨人躺在炕上,說話說到亥時方歇。
次日上午,刁媽媽去二房屋里領了五十貫錢作差費,身后帶了兩個哥兒抬著一箱吳家送與江家的中秋節禮,出了吳家先坐馬車再坐船。
刁媽媽得了這樣的好差,吳家下人中有不少酸她的,張媽媽更是難受的一日沒吃下飯,那刁媽媽也賤,早上打張媽媽家院門口過,躲在一旁等她出來,與她顯擺了一番才走。
家中沒了刁媽媽,梁堇和桂姐頭三日還覺得與以往沒什麼兩樣,可到了第五日,第十一日,越發覺得冷清。
這日,春桃喚她過去,與了她只鵝梨吃,梁堇問她哪得的梨,春桃說道“今兒上午宋媽媽給姑娘送來的,有一籃子,姑娘給了我兩只,我吃了一只,這只特意給你留的,你嘗嘗。”
“好香的梨。”梁堇還沒吃,就先聞到了香味,這鵝梨個頭不大,猶如姐兒的拳頭。宋媽媽還沒到姑娘屋里當媽媽,就先給姑娘送了果子來。
“聽說有人拿這梨制香,那一籃子剩下的梨還放在姑娘屋里,我在屋里待了一會,衣裳上都染了這香味,可惜咱不會制,要是制點子香放在柜里,箱籠里只怕好聞的很。”春桃與梁堇倆人站在西屋窗下說話。
秋葵站在后罩房門口,今日她穿著紅背心褙子,胳膊里串了一把青色的花線,一面拿著線頭放在口中抿,抿的尖尖的好穿繡花針的針眼,一面拿眼往那邊瞟,瞟了一會后,回到屋中,與孫婆子說道,
“你也不管管,那梁二姐當值的時候往院子里跑,正和那春桃倆人在西屋前吃梨說話,這不是躲懶嗎,你要給她立立規矩,日后除非姑娘喚她她才能來院子里。”
孫婆子盤腿坐在椅子上,面前擺了一碗油豆腐泡香辣灌肺,吃的滿嘴流油,頭上臉上汗津津,又一碗冰紫蘇飲子,一碟紅艷艷的鹵雞雜,聞言抬起頭來,笑著說道,
“秋葵,那梁二姐又沒有什麼地方得罪你,你和她過不去作甚”
“我還不是為了你,如今院里管事的是你,你不是說要趁宋媽媽來之前,把威給立起來嗎,教我說,她梁二姐也歸你管。”
若孫婆子是院里的大管事,那此時的秋葵顯然一副二管事的做派,就連院里的丫頭馬桶擺的不是地方,她都要過問,穿雙顏色的鞋,她更要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