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幾貫錢,她跟著女兒女婿過活,還使著兩個丫頭。
沒一會,張牙婆的女兒打里屋出來,梁堇見這位大姐穿著綢子衣裳,打扮體面,不由得暗道做牙婆掙錢。
張大姐見是生客,道了萬福,梁堇與她還禮。
“這是老身的女兒,得個賤名喚翠蘭。”在下面陪坐的張牙婆,和梁堇說道。
“女兒,這是吳家的管事,你平日里不得見,今兒她來了咱家,教你見上一面,你也算有福了。”
“娘,可是吳知州的吳家”張大姐問道。
張牙婆道“正是他家。”
“難怪我見這位妹妹,渾身氣度,不似是尋常人家里的人,原來是知州老爺家的管事。”張大姐道。
“大姐夸贊,哪里有甚氣度,不過是在家里伺候姑娘的,我瞅大姐說話溫柔和善,不知在家作什麼消遣”
“閑來無事,在房中繡花”
梁堇問罷,又夸了她兩句,夸張大姐,便是在夸張牙婆,她有求與張牙婆,到了人家里,可不得如此。
張牙婆眉開眼笑,教女兒回房去,張大姐走罷,梁堇道“媽媽好記性,還記得我是哪個。”
“不是老身記性好,是小娘子你長得俊,我這雙眼,記不得丑人,偏記相貌好的女孩。”
梁堇長啥樣,心里有數,見她這般夸,不覺汗顏,連忙把此行所為之事,與這張牙婆說了一遍。
張牙婆聽罷,面露為難之色,梁堇道“您老手中若是沒有這樣的丫頭,直說就是,不可為了我家的面子,與我少錢,我不是為我家辦事,而是和我一個院里住的老媽媽,她上了年紀,身上又有舊疾,想買個丫頭給她養老嘞,天寒她出門不便,這才托我來。”
梁堇客氣話還是要說的,張牙婆道“丫頭我家多的是,要是小娘子自個使,不用給錢,領走便是。”
“媽媽好意,哪里是我自個使,方才說的話沒有誑你,過罷年,我就要隨家里的姑娘走了,媽媽只當是做買賣,與外面什麼價,就與我什麼價,買不得丫頭,我回去和那個老媽媽說一聲就是。”
“虧你看得起老身,不教你白跑一趟,家里后頭有幾個五貫錢的丫頭,小娘子你隨我來。”
張牙婆有意交好,明明是七八貫錢,貫錢的丫頭,硬說成是五貫錢的,梁堇隨她去后面瞧了那幾個丫頭,是不是五貫錢的,能看出來,這幾個丫頭長得好,都是齊全人。
“媽媽,你這明明是好丫頭,我要是挑了一個走,豈不是占你的便宜,你恁不實在,若沒這個價兒的丫頭,我就去別家尋,你若是有,教我挑一個走,已是幫了我的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