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一包燒雞沒吃完,她聞了聞,見沒壞,和李大娘,王一哥仨人分食了。
李大娘走的時候,懷里揣走了一包點心。
房里如今只剩下梁堇和王一哥,她出門張望了兩眼,見香豆還沒回來,交代王一哥這幾日,什麼也不用干,以買吃食的名頭出去,去市井打聽江家幾房里的事,別管真假,別管大事小事。
想了解一個大戶人家,僅靠在這處人家家里,問女使婆子,她們多少會瞞著,去外頭打聽就不同了。
市井雜亂,什麼風言風語都有,這些風言風語并不能全信,甚至不可信,但能順著這些東西,去往里面挖,畢竟無風不起浪。
除了打聽江家的事外,順道打聽一下杭州的官宦,任府公的是哪位相公,娘子姓什麼,與誰家走動,通判下面的官員,還有住在杭州致仕的人家或女眷。
不要以為這些官宦家里的事不會往外漏,這便錯了,哪怕是府公家里,也有下人,下人里頭,有小管事,大管事,跑腿的。
哥兒愛俏娘子,手里有幾個銀錢,在外頭巷子里,瓦舍里,難保不會有相好的娼姐,別說他們,有時就連那官宦門第出來的郎君,都去外頭貪吃抹嘴。
這樣一來一去,當官家里的事就泄了出來,另外梁堇與王一哥指了一條近道,往杭州擅長小曲,且有名氣的行首娼妓里湊。
一來,她們這些人,結交往來之人,權勢者居多,一來,當官的人家過壽,添喜,置宴,都愛請這些人來家中彈唱小曲兒。
她們這些人,是知曉誰家與誰家往來的。
“江家規矩大,依我看這段時日,姑娘用不著咱們,你日日出去怕是會招人的眼,我這里有五貫銀錢,你拿去,在外頭賃房住也好,尋個差事也好,你拿著使。”
王一哥是她手底下的粗使哥兒,沒人注意,他與麻三兒同住,到時就說有親戚在杭州,梁堇準了他幾日假去探親就是。
王一哥知曉這是正事,便收了錢財,他道“在沂州的時候,我曾給巷子里暗娼楊大姐當過幾日跑腿,不如我再去尋個這樣的人,管吃管住,還方便打聽事,甚是便宜。”
梁堇聽罷,只覺好,王一哥之前賣果兒,是瓦舍酒樓里的常客,她囑他兩句,知他自有他的主意,等王一哥在外頭尋好人家定下來,回來與梁堇說一聲,要是榮姐那有變故,她好賃個人與他遞信教他回來。
王一哥今兒還不能出去,榮姐要在今日吩咐差事,訓話,還有那孟奶媽,要說江家的各種規矩。
梁堇見時辰差不多了,便帶著王一哥,又喊上了李大娘,往榮姐和江三郎的院兒里去。
今兒是榮姐來江家的頭一日,五更天便起了,收拾妥當,和官人一道要先去東院,給祖母江老太太請安,再來西院,給公公江大相公,婆母李氏請安,公婆還要喝榮姐這個媳婦敬的茶水。
不僅如此,大嫂張氏,一嫂楊氏,倆人的官人,也俱在,要一一行了禮數,贈上禮物,然后還要往東院各位嬸子房中去
這般后,再回到李氏房中和兩位妯娌用早食,用罷早食,回到自個院里,已是辰時末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