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派胡言”葉思淵霍然站起,不服氣的臉一揚,眼眸赤誠熾熱,“我家太子郎艷獨絕,世無其二乃是大晏最好的兒郎”
若是葉思淵蓄了須,怕是連胡子都要氣得吹起來。
現下他只能梗著脖子瞪人,好似要與江柍干一架。
不少人都望了過來,包括福王和紀敏騫。
謝緒風未動,只是出言提醒“思淵。”
少年斂了怒氣,卻還是憤憤。
江柍知道他是個心無城府的人,掩面而笑,安慰他說“瞧你如此急切,我便知道殿下不是那樣的人了。”
葉思淵冷哼一聲坐下“你知道什么知道”悶悶地說著,又咬了口雞腿,惡狠狠地嚼了起來。
謝緒風瞥了眼葉思淵,又笑向江柍解釋“他孩童脾性,公主莫怪。”
江柍挑眉說“我才沒有那么小氣。”
看在眼里,卻比葉思淵還要孩子氣。
可很快江柍便把這種天真嬌憨的神情斂住了。
她心中想起方才想說,卻還未說出口的話,又緩緩開口“雖沒有見過太子殿下,但我想殿下與魏國公定然是不一樣的。”
“哦”謝緒風極輕淺地挑起了一只眉。
江柍筆直而立,并未看他,說道“魏國公有不食人間煙火的豐姿,更像謫仙,不像君王,想來與殿下是相反的。”
謝緒風猝不及防怔愣了一下。
江柍卻只悄然瞥了眼那個低頭擺弄烤架的弩手。
她的話說完了,自顧自站起來,說道“圍著火架,我竟越坐越冷了,容我去馬車上避避寒。”
謝緒風想站起來行禮,江柍揮手免了。
很是不拘小節。
謝緒風看出,她為人隨性,卻不隨意。
看她離開的步伐,每一步邁出的距離都像量過似的,可謂步步生蓮。
方才坐著時,也無粗野之氣。
行姿坐態,端儀矜莊。
是貴女中的貴女。
“大冬天還穿紗裙,外面連襖也不披,冷死活該。”江柍到底不是金錠子,有人欣賞就有人討厭,待她上了厭翟車,葉思淵就嘀咕起來。
“女子皆愛美,何況她是公主。”謝緒風把目光從江柍身上緩緩挪開,思及什么,又問,“你怎么對她敵意如此之大”
葉思淵一臉的理所應當“她本就是敵國的人,我為何要給她好臉色”
“可她也是太子的妻。”謝緒風提醒道。
葉思淵滿不在乎“和親的公主與物件又有何區別太子殿下的妻徒有虛名而已。”
謝緒風無奈搖了搖頭,到底還未長大,雖本事過人,卻不諳人情,不知世故,不懂收斂性情。
“你不會是對她動情了吧”葉思淵見謝緒風頗有為江柍說話的意思,不由脫口而問。
謝緒風干咳了一聲,瞥了眼舉著托盤的弩手,說道“胡言亂語。”
“那她可是看上你了”葉思淵回想起剛才江柍還夸謝緒風是謫仙,不由亂了心神,轉臉問那站在一旁的弩手,“殿下,這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