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應該剜下你的心來,看一看。”沈子梟的聲音從胸口處震顫傳來。
江柍一怔,松開了他。
他淡淡望她“真是膽小,還以為你說什么都不肯松開,唔”
話未說完,江柍已踮腳堵住了他的唇。
她就像一只小狗似的,對著他的嘴唇又親又啃。
她的口脂是洛神玫瑰味兒,甜絲絲,帶著馨香。
沈子梟一時被她的大膽舉動唬住了,半天都僵在那,忘記推開她。
江柍只以為他也愿與她親熱,碰碰嘴唇還不夠,又伸出丁香小舌輕輕舔舐著,描繪著他的唇形。
他沒有什么回應。
她原本閉著眼,不由又把眼睛睜開了,見他居然一直都以冷冰冰硬邦邦的眼神掃視著她,她頓時便委屈極了,心里只道,我一個人前禮儀如此周全的太子妃,為了哄你開心,都這般不顧臉面在皇宮大內行此淫亂之事,你竟還這樣無動于衷
她不自覺便生出不挑起他的欲火誓不罷休之意,心一橫,便把唇齒貼得更緊,又試圖用舌尖撬開他的齒關。
他雖被她搞得一怔,這點理智卻還是有的,只緊閉著唇,沒讓她得逞。
江柍吻著吻著就急了,邊親邊說“夫君,你行行好呀。”
沈子梟只淡淡掃視她“該回了。”
江柍不依,流連著親吻他“夫君,你快些疼疼我吧。”
“一別半月,不知你從哪里學來的撒嬌手段。”沈子梟講話毫不留情。
他昨晚騎了一夜的馬,終于在天將明時趕到赫州,那會兒幾近上朝時分,他原本可以直接去宮中,卻還是馬不停蹄趕到了東宮。
下了馬,急不可耐地穿過重重回廊去看她,卻在來到扶鑾殿門前收住了腳。
他覺得不對勁。
此前他寵她,主要是為二國締約的顏面,雖然也喜歡她,但這種喜歡就和喜歡一只漂亮的金絲雀沒有區別。
可自從去安陽起,他原本不需要讓人報告她日日都做了些什么的,卻還是這樣做了,回朝之后也無需著急去看她,可他內心想的第一件事便是去看她。
只這兩件事而已,他已然察覺有些
東西如雨后春筍般冒出來。
是恐懼。
對失控的恐懼。
于是他在來到扶鑾殿門口時,反而轉身離去。
于是在夜宴時他對她冷淡不已。
于是哪怕她這樣溫軟的貼在他懷里,他還是要無動于衷。
可是早在今晚見她第一眼時,他便無時無刻都在注意她。
眼睛不去看,耳朵聽到了,嘴巴不去說,鼻尖嗅到了。
她方才獨自來尋他,小心翼翼地東張西望。
她那樣美,煙花也沒有她璀璨,又那般飄逸,雪光也要遜色三分。
他多想沖下去抱住她。
可他忍住了。
“夫君”她猶在他身上下苦功。
似是覺得光靠親吻是不行的,小手也不安分起來,大膽地去喚醒野獸,殊不知那只獸早就饑餓地昂起了頭,野心勃勃的想要進擊了。
他的喉嚨干燥得說不出一個字,她膽敢再挑撥一下,他不敢保證會不會想弄死她。
她卻卒然松開,嘆氣道“好,我投降就是了。”
她懊惱地轉過身去。
他不知,她眼眸里暗含淡淡的得意,似是在腹誹讓你端著,害我累這么久,接下來你就忍著吧,我才不伺候。
男女之間便是如此,一來一往,如高手過招。
她松開他了,他卻又從身后一把抱住她。
沈子梟不知怎地,生出一個念頭。
他惦念她,關乎情欲,而非情。
于是他這樣抱住了她,把下巴放在她的肩窩上,貪婪地嗅她發絲上的味道,偏頭去含她的耳垂,吻她的脖子,咬她的鎖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