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柍未等他們謝恩就離開了。
輕紅在原地看了她許久,直到淺碧在眼前擺擺手,問道“怎么了,你也被娘娘美傻啦”
聞言,輕紅才回過神來,卻是鼻酸了一下。
真的很感動,很溫暖。
她也輕輕笑了“只是覺得世上若有一人能配得上殿下,便是娘娘了。”
淺碧聞言,又朝江柍離開的方向看了一眼,認同地點了點頭。
輕紅又說“好了,我們去放蓮花燈吧。”
二人往水畔去了,江柍則被簇擁著來到扶鑾殿。
她覺得應該去看一看隨她陪嫁而來的八個媵女。
于是又命星垂去庫房,取了八只樣式相同的金鐲子往媵女們所居的群玉殿去。
群玉殿第一間便是宋瑾的住所絳萼閣。
江柍進門的時候,她正伏在小炕桌上描花樣子。
江柍走到她身邊,影子覆在紙張上,她方才發覺。
手里還握著筆便屈膝行禮,慌張道“瑾瑾不知娘娘駕到,有失遠迎”又問歡兒,“娘娘來了怎么也無人通傳”
從昭國跟來的人,大多還是習慣叫江柍公主,唯有她時刻銘記江柍已為太子妃。
江柍有時覺得,她的“瑾”應該改成謹慎的“謹”才是。
“是本宮不讓她們通傳的。”江柍瞥了一眼桌上的花樣子,一笑,“只是想問問,你這炭火足不足,還有什么缺的沒有。”
宋瑾忙說“勞娘娘掛念,都不缺的。”
江柍便笑“如此便好,那本宮先去其他姐妹那里看看了,你繼續忙你的吧。”
見江柍已交代完,霧燈眼明心亮地為宋瑾奉上一只小匣子。
匣子里赫然躺著一只金燦燦的鐲子。
宋瑾喜不自勝,福了福身子,謝恩道“多謝娘娘了。”
江柍笑了笑離開。
待江柍身后最后一個宮娥的裙角也消失于眼前,宋瑾臉上的笑意才驟然冷淡下來。
她握緊了那只木匣,對歡兒說道“下次叫外頭的人警醒著些,若是你我說體己話被她聽到該如何是好”
歡兒忙答“是,奴婢知道了。”
宋瑾眼眸中掠過一絲狐疑,問道“她是與太子一同回來的嗎”
歡兒搖頭“太子妃好像是獨自回來的。”
宋瑾不由擰眉,喃喃說道“我只以為她是天仙似的人物,卻不想,太子說冷落就把她冷落了。”
歡兒只道宋瑾是為江柍唏噓,便說“主子可真心善,咱們自己還未有恩寵
呢,何苦擔心別人”
宋瑾便看向江柍消失的方向,幽幽說道“同為公主,我卻要被她賞賜,我的境況比她差上百倍,豈會擔心她”
歡兒聽罷也微微嘆氣,暗暗為自家主子鳴不平。
江柍從宋瑾的房中離開后,到每個媵女那里都轉過一圈。
星垂勸道“公主若要行賞,或打發人過去,或傳她們來扶鑾殿見您,她們身份低微,怎能勞煩您親自來看她們”
江柍便道“她們都是和我年紀相仿的女子,跟隨我而來,不像我過得體面又得太子恩寵,平日里想必是寂寞的,都說每逢佳節倍思親,今日我去看看她們也是應該。”
聞言,一旁的霧燈便露出一抹淺笑,感慨道“公主真好。”
江柍給媵女們分發鐲子的時候,沈子梟和謝緒風已來到葉思淵府上。
沈子梟其實哪里是去豐樂樓,他在濯雪樓上遭江柍如此折磨,滿心想著要狠狠報復她一番,恨不得在馬車上就發作起來。
無奈在晚宴入席之前,他便得知葉劭近日舊疾復發,葉劭除是朝廷重臣之外,還是傳授他劍術的師父,他是定要探望一下的,又不想驚動旁人,便和謝緒風商量,等晚宴結束后一同來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