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祈像是終于做出了什么新的決斷“那到時不見不散。”
錢絮不知道和沈祈滿腦子到底在想什么,盡管這一刻兩人之間門的距離已經難以彌合,她聽著沈祈反復的見面請求,卻不見他眼底半分懇切的顏色。
他沒有卑微地鐵,哪怕在這一刻發起邀約,他仍然保持著他的強勢。
他以為,拿出足夠多的利益來,自己必定會高看他一眼,他嘴上并不貪戀財富和權勢,實際上卻處處都在利用著他所擁有的一切作為自身的籌碼。
“有那個必要嗎”
既入絕境,窮途末路,他素來比她冷靜,自持,比她回頭得更要早,沉浸在虛假的幻夢中難以自拔的人原本是她自己。
她從美國洗衣店的悲劇慘淡的夢中驚醒,執迷不悟的人淪為了他。
“錢絮,也許我們是彼此錯過了一些時光,但我始終認為,亡羊補牢,為時未晚。”
終于意識到今天的談話不是自己想要終結就能輕易結束的了,有的時候她厭惡程雙意這個女人,有的時候則需要借助她的價值。
她從黑名單里拉出一個號碼來。
她直呼其名“沈棲月,讓你媽來江城雙龍大道前的十字交叉路口,你的爸爸在等她。”
“你非要用這種方式來處理問題”沈祈面對著錢絮,在雙閃的車燈當中眼皮跳也不跳,慢條斯理地問她。
“我們是過去,難道你和程雙意之間門發生的種種就算不上過去了”
沈祈了然,這是錢絮頭也不回的離開,并且毫不可惜地推給其他的女人,他沒有經歷過這樣的兵荒馬亂,但他始終奉行一個道理,正如他如日中天的事業一樣,只要他所有想要得到的,那他就一定可以憑借著足夠的耐心得到。
“你不讓趙不回下車,是因為你們之間門根本就不是你們所表現出的那樣嗎”
“顧渭已經告訴了我,你們實際上關系非常普通,他去過你的家,卻沒有在那里過夜”沈祈對趙不回的存在仍然無法視若無睹,他如芒在背,“我當時你不信他口中的胡言亂語,并且從不認為你們是適合彼此的人。”
錢絮第一次直觀感受到了除卻當年消減的熱情,這個眼前的男人,各個方面都脆弱得不堪一擊,他明明也在美國念過書,卻對她的個人隱私置之不理,借用另一個人的視角和窺探,去留意她的私生活。
“這些恐怕和你無關吧,沈先生。”
錢絮有幾分惱怒,卻又看著另一輛不遵守交通法規,破壞秩序的法拉利如約而至,那輛也應該不是別人的車,而正是程雙意的座駕。
小說里將他們兩人鎖在一起,不是完全沒有原因的。
“與你合適的人來了。”
她踮起腳,不忘最后提醒,而程雙意怒氣沖沖地走來,錢絮大大方方地將其“讓給她”,毫不留情地離開,她并沒有注意到,兩個小孩已經被他們媽媽的開車方式嚇了個半死,恨不得倆嗎跳下車去,祈求得到錢絮的援助。
年關將至。
錢絮家里的一通電話讓她有些分心。
“你爸爸腰不好,可還是總歸想著要做一些的嘛,”她的媽媽同她親熱道,“我記得我們絮絮最喜歡吃青團了。”
錫城過年前一是要祭祖,二就是做湯團,小時候的錢絮對綠色湯團情有獨鐘,因為里面要么是桂花熬的,要么是豆沙做的,極其甜。
這兩年她在海外的時候,因為食材的限制,更鐘情于蘿卜絲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