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花。
聽了鈴蘭的話,王永柱眼睛一滯,低聲道“知道了。”
花在籠城里是很重要的。
在進來之前,王永柱的神諭之書就降下提示,要求他們要時刻注意別在胸口上的花。
要確保花不是枯萎的。
男的白花,女的紅花,這是進入籠城的身份證明。
自進入籠城到現在,都沒發生什么事情,這個規則應該是對的。
那么接下去,他們繼續在籠城里行走,需要面對的問題除了需要找到一個可以落腳的地方之外,還要確保他們可以找到新鮮的花。
而鴻運客棧不僅可以落腳點,還有花。
這簡直就是在明晃晃告訴他們,去鴻運客棧吧,去鴻運客棧吧,那里就是他們要去的地方。
可是
事情真是這么簡單嗎
王永柱又一次迷茫了。
他不敢相信事情會如此順利,但也不敢不去。
鴻運客棧,會吃小孩的紅掌柜。
聽上去不像是什么好地方,但總歸有了去處,兩人總不至于再像個沒頭蒼蠅一樣到處亂逛了。
只不過,這鴻運客棧要怎么走
王永柱沒個頭緒。
他只能下意識把目光投向鈴蘭,眼睛里充滿詢問之意。
鈴蘭不是活體地圖,在這里灶王爺也完全失去了向導的作用,所以她也不知道。
鈴蘭說“我們去問人吧。”
王永柱沒有意見。
兩人又逐漸走出小巷,往人更多的地方走去。
雖然說是要問人,但鈴蘭也有策略的。
客棧都要做生意,當然就要開在人流多的商業區,所以要往人多的地方去找。
太陽高懸空中,陽光依舊毒辣。
明晃晃的日光讓人無法辨認出具體的時間門,也讓人的影子投在地面上,落下清晰可見的陰影。
有影子,有腳步聲,就是依舊沒有人說話。
離開小孩子的喧鬧之后,那種死氣沉沉的壓抑感又重新卷上心頭。
鈴蘭睜大眼睛在街道上張望,眨啊眨,眨啊眨,終于逮著一個看上去可能知道答案的人。
那是個穿著白色長衫的男人,戴著帽子,走動間門,衣襟還漂浮著花香。
那股微弱的香味隨著長衫人走動的幅度,緩緩送入鈴蘭的鼻間門。
她深吸一口氣,隨后提步追上了長衫人,“這位哥哥,你等下,你等等我。”
聽見鈴蘭的話,對方停下腳步過,回過頭來看她。
那是一張充滿書生氣的臉,就是臉色比較蒼白,倒是面善,就是感覺有些虛弱。
他看著鈴蘭,安靜等待,也不催她說話,但自己也不說什么,只是站著等。
“那個你知道鴻運客棧在哪兒嗎”鈴蘭問道。
這個書生身上,有花香,說明是從有花的地方來的。
鈴蘭和王永柱在籠城走了這么久,還沒見過花,那她就姑且假設一下,這個書生是從鴻運客棧來的。
同時,也帶來了花香。
鈴蘭看著他笑,怕他像之前的人一樣,不回答問題,只是掩面遁走。
對方看了她好幾眼,想說什么的模樣,但最終只是抿抿唇,按捺下想說的話,隨后轉過身來,替鈴蘭指了指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