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可不是一碗普通的魚粥,自己殺魚去鱗去骨剁肉,殺魚之前還給渡了靈氣,如此魚粥,他這樣小氣吝嗇的人,自然是舍不得分給三哥,哪怕只是一碗。
三貝勒卻是半點兒都不惱,臉上的笑意愈盛。
“得得得,那就改日,這粥不用勻我了,菜我還照送,我這回出來還帶了幾壺好酒,等會兒讓人給你們送來。”
老八絕對是又記仇了
他臨時安排人都能打聽到的消息,老八能打聽不到嗎,老八能在太子身邊埋人,在他身邊埋人,這御駕里肯定也少不了老八的眼線。
他倒希望老八的手段能再厲害些,別只是查出外面的傳言,最好也查出他的清白,外頭那些說老八告密的消息可不是他安排的。
打發完有些話嘮的三哥,八貝勒總算是上了馬車。
雖是漏風的青蓬馬車,但是有炭盆有棉被,大哥身上還披著熊皮大氅,條件倒也不差。
直郡王坐在地上,微微抬了抬頭看向八弟,以及八弟手中的食盒。
“又熬魚粥了那感情好,我正想著這口呢,先前你送去給額娘和良嬪娘娘的魚粥,我可沒少蹭到。”
八弟熬魚粥的手藝不錯,他這么個不愛喝粥的人都喜歡,以至于回回額娘和良嬪娘娘那里都要給他勻出兩碗來。
不過,比起魚粥,他現在更想喝的是酒,烈酒。
“我剛從惠額娘那里過來,她很擔心你,但惠額娘向來是個明白人,知道怎么做對你才是最好的。”
哭哭啼啼,怨天尤人,御前求情,這些對大哥的處境只會起到反作用。
惠額娘保重自身,看顧好孫輩,對大哥而言才是最好的。
直郡王點了點頭,利索的接過食盒,自己往外盛。
“額娘那里,我倒不怎么擔心,我今日這樣的下場,額娘和我其實都有心理準備。我最擔心的是幾個孩子”
“我會去求皇阿瑪,讓三個侄女還是繼續去貝勒府學管家,弘昱那里,大哥也放心,我會時不時進宮看看的,而且皇阿瑪也會看顧弘昱的。”不等大哥開口,八貝勒就搶先說道。
直郡王笑了笑,接著道“大恩不言謝,我這里還有一樁事兒要求你,是大格格那邊,我這邊的消息傳到草原上,我怕她會被夫家欺負,你給科爾沁去封信,讓那邊知道大格格還是有靠山的。”
他這個不爭氣的阿瑪倒了,但大格格不是沒人護著了
八貝勒立刻應下,道“大侄女小時候我還抱過好幾次,她在草原肯定也很想念京城,我會安排人送些家鄉的東西過去。”
一封信的震懾力還不夠,他送十幾車東西過去,在里頭添幾樣顯眼的御賜之物,哪個人還能裝睜眼瞎當看不見。
“好主意。”
直郡王贊了一句,想說什么,但又覺得什么都不用說,干脆埋頭喝粥。
如果八弟有心那個位置,他還能幫八弟一把,哪怕是被關在這兒,他在朝中和軍中也是有人用的。
但八弟顯然沒這個想法,也沒這個可能了,他還能給什么。
對外,御駕啟程回京的原因是太子重病,當然也可以理解為太子中邪,畢竟直郡王都因魘鎮太子的罪名被關起來了。
但實際上,病的人不只是太子,康熙也病了,被幾個逆子給氣病了,只是沒幾個人知道罷了。
昨晚康熙是扎了針服了藥才入睡的,今日也有按照御醫的醫囑服藥,但是病來如山倒,今個兒還是渾身無力,頭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