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阿哥被說服,和旁人比起來,自然是與他親近之人更重要,皇阿瑪和太子應該操心的事兒,他們上趕著操什么心。
但不能擴大規模的話,成本也就不好往下降。
八貝勒不是要為難九弟,那九處鋪子拿出來當門面用,不算租金,也不算投資,余下需要的銀兩、糧食和人手他來出,九弟負責具體操作,他們算是合伙,五五分賬。
八貝勒的想法一說出來,九阿哥便覺得自己被小瞧了。
“雖然這不是一樁好生意,但我也沒說會賠,只是沒有別的生意賺錢罷了,八哥你實在不必現在就做好賠錢的準備。”
九處鋪子不算租金,不算投資,八哥不就是怕把鋪子的租金算上賠錢嗎,難道他還賺不回來成本嗎。
而且這點規模哪用得著九處鋪子,一兩處就夠用的了,剩下的隨便收收租金也足夠抵養牛羊的成本。
“生意上的事兒八哥你不懂就甭管了,我來弄。”九阿哥擺了擺手說道,做生意還得看他的。
利潤總得對得起三哥給的這九處鋪子。
八貝勒笑著點頭“成,那就都交給你了,需要什么盡管說。”
九阿哥自入朝當差開始,就被安排在刑部,但他對刑部的差事實在不感興趣,跟隨皇阿瑪巡視河道,在御前聽政也無趣的很,但說到做生意,卻是來了精神。
當天便寫了五六頁的計劃書,晚上點著燈在書案上修修改改。
九福晉邊喝茶邊看著這位爺奮筆疾書,當年在上書房讀書時應該都沒這么用功過吧,八爺的事兒,還是做生意,這兩者疊加,比給九爺下道圣旨都管用。
“福晉若是閑著無事,就幫爺看看這份計劃書寫的怎么樣,有沒有不周到需要改的地方。”
九阿哥被福晉盯得渾身不自在,索性讓福晉給他的計劃書查缺補漏,董鄂氏出生大族,把阿哥府管理的井井有條,并非不通俗物之人。
九福晉慢悠悠喝了口茶,將手中的茶盞輕輕放在炕桌上,懶洋洋的開口道“爺等明日吧,明日白天臣妾也好拿這些東西解解悶兒,好不容易出來一次,本以為是下江南,結果到德州便折返回去了,早知道是這樣,臣妾就不來了。”
滿打滿算才出來小半個月,不是在乘船,就是在坐馬車,御駕在德州行宮停留的那兩日,爺還被打發去前頭巡視了,她便是想出去逛逛都沒有辦法。
而且還因為太子和直郡王之事跟著擔驚受怕,這一趟遠門出的,別提有多不值了。
九福晉一肚子的牢騷,不吐不快。
“行了吧,爺不也一樣沒下成江南,還灰頭土臉的騎馬追御駕,這能怪誰。”九阿哥抿了抿唇,想起八哥今日的提醒,叮囑道,“這種話你在爺跟前說說就算了,可別跟旁人抱怨。”
御駕中途折返怪誰,怪皇阿瑪,還是怪皇阿瑪的心肝太子。
“臣妾又不傻,這些話怎么可能跟旁人抱怨。”九福晉沒好氣的道。
嘿,九阿哥放下手中的毛筆,他發現福晉這段時間的脾氣見長,從前雖然不是什么溫柔的性子,但也沒像現在一樣說一句嗆一句。
“眼看就要到京城了,福晉你這脾氣可得收一收。”
“收什么,有什么好收的。”九福晉看著自家爺,帶了幾份得意道,“爺不想要嫡子了”
從前不稀罕她,如今稀罕了,還不興她耍耍脾氣嗎,反正她又沒指望這位爺能跟八貝勒和四貝勒一樣癡情,這位就沒長癡情的筋。
她不趁著爺想要嫡子的這幾年耍耍脾氣,往后等爺如愿以償了,她哪還有這樣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