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好了,把老八惹著了,第一刀就把馬家在御膳房里的人都送進去了,第二刀還不知道捅在哪里。”
他沒有像廢太子一樣收買御前的人,但也不是沒刺兒可以讓老八挑,更何況老八也不止有告密的本事。
他和老八原就有舊怨,在德州行宮之時,是他狀告直郡王鎮魘太子,可如今外面大多數人都以為是老八做的,老八替他背了鍋不說,因為被惠妃撫養過的緣故,狀告直郡王也讓老八成了眾人眼中忘恩負義的小人。
能拿九處鋪子換老八與他和平相處,已然不易。
如今又鬧出這么一樁事來,這不是逼著老八向他動手嗎,馬家的把柄老八一抓一個準。
三貝勒這才想起御膳房的夾帶之事,問道“那條路上的蹊蹺,額娘知道嗎”
馬家參與的事,他都不知道,老八是怎么知道的。
榮妃哪能不知道,單靠御膳房采買才有多大的油水,馬家每年的孝敬有大半都是從這條路上來的。
“這事兒不止馬家參與了,而且他們也沒把銀子昧下,每年的孝敬有這個數。”榮妃伸出三根手指頭,示意三貝勒。
三貝勒下意識想的是三千兩,要知道額娘每年的俸銀只有三百兩,貝勒每年也才兩千兩,三千兩已經超過他和額娘兩個人加起來的俸銀了。
可又覺得不對,若這條路上沒有蹊蹺,馬家一年孝敬額娘三千兩還能說得過去,但單憑這條路上的貓膩,肯定就不止三千兩了。
不是三千兩,那是三萬兩
“萬”
榮妃點頭。
三貝勒猛地站起身,在房間里走來走去。
三萬兩,三萬兩,每年三萬兩,十年就是三十萬兩,二十年便有六十萬兩了。
他當年出宮開府,皇阿瑪都只才撥了二十三萬兩,馬家八年就能給到額娘這個數。
如果沒有被老八查到,他肯定高興,額娘的就是他的,雖然挖的是宮中的錢財,等他做了太子,不,是等他當了皇帝,他是絕不會允許這種情況再出現的。
但他現在連太子還不是,銀子在皇阿瑪的庫房里自然不如在額娘這里。
可被老八查到那就是另一回事兒了,銀錢越多罪過就越大,每年三萬兩,這是多大的蛀蟲。
“別家也這么多嗎還是只有馬家這么多烏雅家是不是和馬家差不多”三貝勒追問道。
這條路畢竟是御膳房用的路,而御膳房又被馬家和烏雅家共同把持著,要用這條路牟利,馬家和烏雅家應該是占大頭,而且兩家應該差不多。
如今只有老四與他相爭,如果馬家和烏雅家所犯的罪過差不多,那他和老四就是一樣的,在皇阿瑪那里減分也是減一樣的分。
“這條來錢的道不是封妃后才有的,是封妃之前就有了。”榮妃解釋道。
封妃之前,德妃怎么能與她相比,她比德妃封嬪更早,生的孩子更多,跟萬歲爺的情分也更久,烏雅家自然也是要讓著馬家的。
“所以馬家是大頭,烏雅家不是”三貝勒難以置信,“烏雅家可是被抬了旗的。”
“那都是后來的事兒了。”榮妃語氣有些不好,“拿錢馬家是大頭,其次才是烏雅家,余下才是其他家。”
馬家吃肉,烏雅家喝湯,其他家啃骨頭。
三貝勒不在乎其他家,董家沒有皇子,曹家也沒有,郭洛羅家雖出了兩個皇子,可老五和老九哪個都跟他爭不上,只有烏雅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