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是半夜,嫂嫂都睡沉了。
他就是挑這個時間點打井水用涼水隨便洗洗,避開和她一前一后洗澡,免得兩個人尷尬。
姜念后半夜基本上是半睡半醒,到天蒙蒙亮時,聽見外面傳來腳步聲,一會出門一會進門,不用想都知道是陸聿。
姜念仗著自己是病號,又在床上賴了一會才起。
她刷完牙洗完臉,陸聿的早飯也做好了,炒了一盤白菜炒肉,一盤土豆絲炒肉,熬的稀飯,熱的白面饅頭,她有原主的記憶,知道現在肉貴,而且沒有肉票都買不到,還有白面饅頭很多人都吃不到,就昨晚和今天早上這兩頓飯里的肉和白面都要不少錢。
她還記得兩年前男主回來料理許成爹的后事,帶了一袋白面粉和一些肉,還有縣城才能吃上的桃酥,他對原主說,不用省,我每個月都會按時寄補貼回來,原主心里清楚男主對她好也是因為她在照顧許成的原因。
只是男主走后,姜母就來到陸家,把男主買的東西全搶走了。
姜念坐下吃飯,她發現陸聿只吃菜不吃肉,和昨天晚上一樣,等她吃完后再把盤子里的剩菜全吃了,她覺得要是把陸聿放在新世紀的現代,那也是一個挺不錯的男人。
有擔當,有責任,關鍵還長得帥,真是集齊了書中男主該有的優點。
姜念吃飽后放下筷子,過了一會,等陸聿把桌上的飯菜吃完,她想主動收拾碗筷,卻被對方搶先一步“嫂嫂先回屋躺著,等會張醫生過來給你換藥。”
“好。”
她回道。
看著陸聿端著碗筷走進灶房,姜念起身回屋。
過了一會,張醫生背著老式的木頭藥箱過來給姜念換藥,張醫生今年有四十,是隊上唯一的醫生,誰家里有個摔傷或頭疼腦熱的都找張醫生。
張醫生換完藥,給姜念纏上新的紗布,囑咐了幾句話就走了。
午飯和晚飯都是陸聿做的。
中午吃的掛面,晚上喝的粥,掛面在這個年代來說也是很難得的面條。
姜念吃過飯回到屋里,把原主能穿的幾件衣服裝進布兜里,其余再沒有什么可帶的。
陸聿從屋外進來,看了眼姜念手邊放著的布袋“就這些嗎”
姜念抿唇點點頭。
陸聿沒再說什么,走過去將一小團布袋塞進他的大包里“早點睡,明天我們一早就走。”
說完,拎著他的大包走出屋子,順帶為姜念關上屋門。
姜念沒有困勁,盯著桌上的煤油燈嘆氣,還在發愁怎么才能穿回去,一直快到半夜才睡著,感覺還沒睡多會,外面就傳來敲門聲“嫂嫂,起了嗎”
“起了。”
姜念趕緊應了一聲。
陸聿低沉有力的聲音從門外傳來“早飯做好了,吃完我們就出發,下午四點的火車,我們得快點走。”
姜念道“好。”
她爬起來穿上衣服,洗臉刷牙,按照原主的習慣扎了兩個小辮就出去吃飯,她有原主記憶,所以知道從村里到縣上得三個小時的路程,再從縣上坐客車到市里也要兩個小時,兜兜轉轉五個小時,要是路上墨跡點,說不定要錯過上火車的時間。
吃完飯陸聿去洗碗,大門被敲響,外面是隔壁趙嬸家兒子趙剛的聲音“陸老二,時間不早了,我們得趕緊走。”
“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