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梅道“呂營長說他相信劉營長,一口就認定了鄭紅在胡謅,呂營長主動把五十塊錢還給劉營長了,還讓鄭紅跟徐燕道歉,你猜呂營長他娘說什么了”
姜念沒說話,等著她的下文,馮梅繼續
道“呂營長他娘沒想到還是個明事理的,把鄭紅教訓了一頓,然后把其他人都趕走了,倒是給我家老宋省了不少麻煩,老宋中午吃飯的時候還說呢,呂營長他們家終于來了個明事理的女人,不過大家都走的時候,我聽見老太太在罵鄭紅呢,說鄭紅給他們老呂家丟盡了臉面,要不是鄭紅她娘瞞著鄭紅以前和劉營長相看過,她打死也不同意呂營長娶她。”
這下鄭紅在家里的日子更不好過了。
但姜念覺得,這個火還不夠大,她還沒報當初鄭紅加注在她身上的流言蜚語呢。
雖說散播流言的是康秀,但幕后出鬼主意的一定是鄭紅。
馮梅看到姜念做的衣服,拿起來正著反著的看,嘖嘖道“我滴娘誒,你這雙手真神了啊,這衣服做的可真漂亮,比供銷社賣的還好看呢。”
她愛不釋手的摸了摸,說道“還有半個月就月底了,國營繡莊的女同志應該快回來了吧”
姜念道“嗯,我等下個月月初再去市里看看。”
這次鄭紅家的事鬧得挺大的,鄭紅誣陷劉營長,說劉營長欺負她的事被傳是她捏造的,而劉營長借給她的五十塊錢還被她爛賬,一時間家屬院里都傳遍了,說什么的都有。
有的說劉營長和鄭紅是一個愿打一個愿挨,有的說鄭紅不要臉,吃著碗里惦記著鍋里。
鄭紅家這次給呂志軍看腿花了不少錢,本來就沒剩下多少,又給劉強還了五十塊錢,現在家里可謂是捉襟見肘了,老太太看鄭紅咋看咋不順眼,連著好幾天對鄭紅不是訓就是罵。
鄭紅委屈的找呂國生,呂國生冷著臉,對她置之不理,就連躺在床上的呂志軍也罵她,說她是個不要臉的女人,那是她的親兒子,是她肚子里生下的孩子,竟然也這樣罵她。
她這兩年來來回回找的劉強借錢是為了什么
還不是為了讓志軍多吃點好吃的,他現在把身體吃的好好的,還不是她的功勞
鄭紅看著家里沒一個對她好臉的人,也不敢再耍脾氣,更不敢回娘家,她寧愿待在這里受氣也不愿意回娘家伺候一大家子,還要下地干活掙工分,她好不容易養的白了一點,可不能再曬黑了。
這十天姜念天天待在家里做衣服,天也漸漸冷了,早晚溫差也挺大。
她給自己做了一身棉衣,給陸聿把外衣做出來,晚上飯做好后,陸聿回來吃過飯,姜念把棉衣拿出來“你試試大小合適嗎不適合了我再改改。”
陸聿看著姜念手里的衣服,心里生出暖意。
從他記事起,唯一穿過的就是許叔叔給他做的衣服,雖然針腳七扭八歪,但沒凍著他和許成,十歲之前他跟著娘時,撿的也是許成的衣服穿。
在他的記憶里,他娘的模樣已經逐漸模糊。
陸聿斂下心神,不去想以前的事,穿上姜念給他做的衣服,大小剛好,肩膀那里正好合適“很合身。”
姜念為他拽了拽衣服,確認挺合身,抿嘴
笑道“我就按照這個尺寸再給你做兩件里面穿的衣服。”
陸聿頷首,垂眸看著姜念撲閃的睫毛“嫂嫂,謝謝你。”
姜念接過陸聿遞來的衣服,抿著嘴低笑,沒有回應,轉身就先回房了。
第二天一早,陸聿吃過早飯就去隊里了。
快中午的時候徐燕過來了,走到姜念屋里,笑道“我可要謝謝你,要不是你出的主意,劉強還不會開口要這筆錢呢。”
姜念看了眼桌上的紅糖和桃酥,笑了笑沒說話。
徐燕坐到床邊,低聲道“你猜我身上現在藏了多少錢”
姜念聞言,很給面子的抬起頭“多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