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聿的目光似乎帶著穿透人心的冷冽“我這個目擊證人,親眼看到你蓄意破壞姜念的繡架。”
盧小靜不說話了。
她之前幻想著,要
是這個男人能和胡鐘明換一下該多好,現在卻恨不得離這個男人遠一點。
陸聿沒再理她,轉身去了棉織廠的食堂。
這個點姜念不在繡莊,那就是去食堂吃飯了。
等陸聿走后,盧小靜氣的抓了抓頭發,抬腳又想踹姜念的繡架,可是伸到一半的腳又停下了,想到那個男人說的話,她又氣又怕,要是真因為繡圖的事被公安帶走,胡家人肯定不接受她這個兒媳婦。
中午的飯點食堂的人不少,姜念和張笑排了好長的隊,看著食堂打飯的阿姨盛菜的手一抖一抖的,滿滿一勺的菜抖的就剩下一點。
姜念
果真是,無論舊年代還是新世紀,食堂大媽都有手抖的毛病。
兩人打好飯環視了一圈,挨著角落那還有一張長桌子,姜念和張笑坐過去,兩人并排坐著,一邊吃飯一邊說著話,提起翟佩佩的事,張笑說的也就多了。
翟佩佩的女兒叫曲花,嫁給棉織廠的工人陳鵬,翟佩佩女兒一直在鄉下跟他爹住,家里基本靠翟佩佩在掙錢,曲花和她爹過年的時候來國營繡莊看翟佩佩,一家三口去棉織廠吃飯的時候,陳鵬相中了曲花。
后來兩人就結婚了,剛結婚頭一年還好,第二年曲花生了孩子,生的是個女兒,她婆婆不愿意,對曲花各種挑剔,還挑著陳鵬動手打曲花,這兩年翟佩佩因為這個事,去陳家鬧了好幾次。
張笑咬了一口玉米餅,說“這還是盧姐告訴我的,曲花嫁給陳鵬三年,挨打了兩年。”
又是這種迂腐的老人,重男輕女。
曲花現在是被趕出來了,就算翟佩佩再她把送回去,將來的日子也是生活在不見天日的打罵中。
“翟姐這兩年天天為女兒的事勞心,她今年白頭發都比去年多了。”
張笑嘆了一聲,喝了一口稀飯,用筷子攪了攪,笑道“這哪是稀飯呀,就是清湯水,我撈了半天,連一粒米都沒見到。”
“我這有米,給你分點”
身后傳來一道聲音。
姜念和張笑同時看過去,就見楊軍和馮仁端著鋁飯盒走過來,他們坐在對面,張笑臉色變了一下,把鋁飯盒往懷里拽了些,轉頭看向姜念,詢問她該怎么辦
姜念把鋁飯盒的蓋子蓋上“我們回繡莊吃。”
“去哪啊”
楊軍站起身堵住張笑的路,想要伸手抓她的手,張笑嚇得往后退,撞在姜念身上,眼圈都紅了“你走開再胡來我就報警了”
楊軍冷笑道“我又沒對你做什么,你報警有什么用”
張笑一下子慌了。
姜念拿起鋁飯盒,拽著張笑就要走,馮仁也從另一邊過來擋住姜念的去路“走哪去啊就和我們哥倆吃頓飯而已,咋那么為難呢”
說著就朝姜念伸出手,想抓著她的手腕讓她坐下。
姜念毫不客氣的把鋁飯盒摔過去砸在馮仁頭上,一下子湯湯水水的落了馮仁滿頭,姜念拽著張笑往旁邊躲“你們再動手動腳,我就去廠里找領導舉報你們”
這邊的鬧劇引起了食堂所有人的注意,大家都朝這邊看過來,在這里吃飯的都是棉織廠的工人,馮仁被一個女人給打了,覺得臉皮都被抹了,頓時惱羞成怒,伸手去拽姜念。
姜念嚇得往后退,剛伸到眼前的手倏然間被一只骨節修長的手攥住。
陸聿踹向馮仁的膝蓋,迫使馮仁毫無形象的趴在桌上,手被陸聿扭到身后摁著,疼的直叫喚。
“你他娘的誰啊”
“誰讓你多管閑事的,你放手嘶嘶嘶,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