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倒爺瞅準了門路,開始往國外倒騰,鐘向東沒興趣出國,尋思著來南邊找點發財路,前段時間他們吃了頓飯,約好了等他將來開發樓盤時摻和一筆,后來傅魏被追債,鐘向東掏老底說幫他填一些,傅魏哪能要他的錢,這段時間閉著不見他。
傅魏清楚鐘向東這會也沒什么錢,所謂的掏老底,怕也是跟人借的,早先吃飯的時候,他就察覺到鐘向東可能上筆生意失敗,虧掉了底子,只剩下些門臉撐著。
鐘向東是個樂天派,心寬體胖,人活得十分滋潤瀟灑,有錢的時候肆意揮霍,住豪華酒店,嘗進口香煙美酒,一頓飯吃掉成千上萬都是他吹噓的本錢。
沒錢的時候,他也能屁顛屁顛蹲在街邊吃泡面,跟人胡吹海吹。
鐘向東貪財愛財,人倒是不壞,對仗義疏財這種事更是大方的很。
傅魏找到他的時候,鐘向東正在路邊吃餛飩,他撥了撥單車鈴。
鐘向東扭頭瞥見傅魏,筷子夾著的面條掉了,他抬了抬臉上的墨鏡,目瞪口呆“魏哥,草,你這車忒寒酸了吧”
鐘向東打扮得非常時髦,按他自己的話來說,那就是酷帥,吸引小妞的,牛仔喇叭褲,花里胡哨的襯衫,腕上手表,脖子上各種奇形怪狀項鏈,鼻梁上架個哈蟆鏡,頂上一撮頭發梳得十分有型。
他的臉皮很厚,明明比傅魏大兩歲,還舔著臉喊哥,倒不是為了別的,而是不肯承認自己年近三十,對外硬要跟路邊的小美妞說自己芳齡二十五,正值青春年華。
“東子,找你說點事。”傅魏把自行車停好,在他對面坐下。
這會兒另一個聲音響起“連長,您過來了”
說這話的是個身高一米七五的瘦小伙,薛小山,穿著簡單的褲子t恤,長得周正,臉上的笑容格外靦腆老實,透出一股好欺負的淳樸味兒。
可若真把他當成無害的小雞,那可就大錯特錯,這家伙非常能打,全團比武格斗前三,下手快狠準。
薛小山年紀很小進了部隊,傅魏一直很照顧他,他也很信服傅魏,傅魏讓他跟著鐘向東混,他就老實聽著。
鐘向東用手里的一點錢,準備弄幾輛二手大卡車來跑運輸,讓傅魏介紹個人來當司機,傅魏就介紹了薛小山。
這會兒車少貨多,只要有車,不愁貨源,一輛普通的大卡車,一年跑運輸少說也能賺個一萬塊錢,但這錢不好賺,危險,偷油賊還算好了,那些個車匪路霸不是說著玩的。
傅魏跟他們倆坐在一起吃餛飩,說起了自己未來的打算,他計劃找幾個工程退伍兵,另外拉起個工程隊,鐘向東這個卡車運輸隊他也想摻和一腳,投兩萬塊錢,幫忙再拉幾個零散的個人司機,組成運輸隊。
有了這個運輸隊,幫自己運建筑材料更省事省功夫。
鐘向東“咱們好兄弟,一起干大事”
傅魏微微一笑,吃一蟄長一智,這一次他要親兄弟明算賬,賬目上不能再混亂,既然決定要開公司,那就按正規的企業化管理,一切都按規章制度來。
無規矩不成方圓,只有堅守規則,才能服眾。
幾個人商量過正事后,換個場地喝點小酒花生米,鐘向東沾了酒便開始胡天海地的吹噓起來,說自己這么多年來遭遇過多少溫柔小美妞啦,他鐘爺傷了多少小姑娘的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