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算把砍刀也藏在這里,省得擱在家里不放心。
進去灶屋后,弓著腰身找了找。
藏也不能隨便藏,萬一被人摸去了怎么辦
就算鈍了,那也是刀呢。
葉芮這一趟出門,去了兩個小時。
一直等夜幕降臨,才就著昏暗的路燈回到大雜院。
自家的屋內已經被鎖住,她先是在外叫了兩聲,見沒人開門就直接喊了一聲,“我數到三,沒人開門我就踹門了。”
還沒開始數,周湛芳就冷著臉將門打開,還惡狠狠的來了一句,“你爸回來了,看他怎么收拾你”
葉芮絲毫沒反應,就直接越過她朝著屋里走去。
周湛芳見她臉上沒懼意,突然有些煩躁。
總覺得這死丫頭脫離了他們的掌控,怎么都抓不住。
葉芮還真不怕。
都當了葉家三十年的老黃牛,不管是怒罵、叱責、挨打受氣又或者是苦口婆心的假話,這些她早就嘗過無數次。
原先是還在意,所以她只能選擇低頭。
現在她巴不得這些手段再使在她身上,這一次她絕對做出其他的回應。
“跪下”葉大漠沉聲,伸手在床板上狠狠一拍。
他不是話多的人,平日里稍稍皺著眉頭就能將家里人嚇得不敢吱聲。
其實葉芮一直都很明白。
她這位父親向來欺軟怕硬,在家威風慣了,可在外卻是任人拿捏的軟柿子。
和人發生爭執時,不管占理不占理,他永遠都是退步的那一個。
被人指著額頭臭罵,他還會干笑的迎合。
這會他沉著臉讓她跪下,可上輩子她是眼睜睜看著他跪在別人的面前,懦怯的磕頭賠笑。
葉芮很平靜的看著他,“我不跪。”
“你”葉大漠怒然起身,舉起手就想打過去。
“打吧,打了我就去找公安,告你家暴。”葉芮見他瞬間僵硬,跟著又緩聲安撫,“也沒事,最多就是教育一番,沒多久就能將你放回來了。”
葉大漠揚起的手又要落下
葉芮掰著手指頭繼續說著她的計劃,“跟著就去油廠鬧一鬧,不把你的工作鬧沒也得鬧到停職為止。”
“”葉大漠瞪大眼,揚起的手又落不下去了。
葉芮還沒說完,“再去紡織廠吵一吵,媽也別想安生工作,最好你們兩一起停職在家,咱們一家五口喝西北風就好。”
周湛芳氣得呲牙,怎么還要鬧到她廠子里去
葉芮是一個都不放過,跟著道“大哥也別想找對象了,找一個我鬧一個,他這輩子注定打光棍,咱們葉家的血脈就止步于他吧。”
“”臉還腫著的葉志慶急得跺腳,偏偏不敢動,他可是瞧見了,二妹腰上又插著一把刀柄,也不知道她從哪里弄來這么多刀。
怎么能讓他打光棍呢
他還想和對象生兩娃呢。
真要被二妹攪合了,那他、他好像還沒對象
“葉肖也別讀書了,想讓葉家出一個讀書人,你們做夢來得更快。”葉芮說著說著,將家里所有人都安排的妥妥當當。
反正他們只要動自己一根寒毛。